:“伱这厮为了伐辽封王,全然不顾社稷安危,老夫定要上疏弹劾!”
“那你尽管弹劾吧,河北大军肯定不能调回来。”王黼懒得多说。
两人不欢而散郑居中回家就写弹劾奏疏,很快朱家父子造反的事情满朝皆知。
群臣对此诧异无比,特别是正直大臣,纷纷痛心疾首。然后,联合起来弹劾王黼,说正是朝中有奸贼作乱,才把好端端的探花郎逼反。
朱铭都打下汉中了,朝中这帮人还在吵呢。
郑居中又以枢密院的名义,勒令地方大员募兵征粮,务必占据险关,把各处战略通道给堵住再说。
一旦堵死汉中,朱家父子就成了瓮中之鳖。
又过十余日,陆续发来两道急报。
一份是京西南路发来的,他们后知后觉,朱铭都在打兴元府了,地方官员才知道金州已失。
一份是陕西发来的,说有商贾传来消息,汉中已经被朱贼拿下。
王黼终于坐不住了,把郑居中请来开会,甚至请来提举道观的赵遹。
前几年,十万泸南夷造反,虽然调了三万西军去镇压,但真正的主帅是文官赵遹。
此人有帅才,知兵事,本来能够做兵部尚书,却被童贯排挤去管理道观。
王黼跟赵遹没啥仇怨,架子放得很低,询问道:“不知赵龙图可有平乱良策?”
赵遹直言:“除了调西军回来,别无他法,地方厢军不可用。”
王黼又问:“河北到汉中,路途遥远,西军一时回不来。若以阁下总领四川兵马,可否将朱贼给剿灭?”
赵遹回答:“我若去四川,只能保蜀中不失。”
“这就够了,”王黼说道“先保住益州膏腴之地,朱贼就不能大肆扩军,粮食也肯定不够。这样,阁下经略四川、荆湖与京西南路,可随意调遣各地兵马钱粮。能剿便剿,实在不能剿,至少要拖到明年夏天。”
“明年夏天?”赵遹惊呼。
王黼问道:“难以办到吗?”
赵遹叹息:“只能尽量维持。”
王黼拱手道:“拜托了!”
三人又把兵部、户部尚书叫来,认真讨论详细方略。
然后发现,剿灭朱贼最大的问题,是朝廷缺少钱粮募兵。
王黼发狠了,决定把经制钱这种新兴杂税,彻底推广到全国各路州县。
同时再征免夫钱,括民搜刮一千万贯。
就在众人商讨之时,有属官送来一篇檄文。
王黼首先看完,愣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说:“官家必然震怒,不调回西军是不行了。”
郑居中一把夺过檄文,这玩意儿是印刷品,不知印了多少散播于天下。
只见上面写道:《讨独夫赵佶檄》——
“吾闻:聚人为家,聚家为国,聚国而有天下……是故天下国家,斯人惟本。夫帝王者,盖人之君也……”
“或有圣君,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皆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皆释其害……”
“或有贤君,陈其纲纪以驭国,布以政教而兴民……轻徭薄赋,耕凿有方,政通人和,致世升平……”
“今有一独夫赵佶者,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民。此为人君耶?古之桀纣不过如此……驱逐贤能,立以党碑;任用奸邪,大兴花石……剥骨吸髓,离散天下,以奉一人之淫逸。汴梁宫室巍峨,木石得封公侯;宇内民生凋敝,黎庶沦为犬马……百姓终日碌碌,不得一朝之饱腹;万民倾岁勤勤,无有一夕之暖身……是故天下疲敝,人怨四起,神州沸腾,天地倒悬。先有方腊之忧,后有宋江之患,富者不安其生,贫者无幸其命……”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食民禄,终日乾乾,不堪万民陷于水火,难忍百姓苦于饥寒。今提三尺剑,带百万兵,举义旗而匡天下,誓诛独夫以安家国,尽扫奸佞以慰生灵……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一直到数日之后,宋徽宗才看到这篇檄文,因为近臣都不敢拿去触怒皇帝。
宋徽宗把檄文撕得粉碎,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逆贼,逆贼,岂有此理!逆贼……把西军全部调回来,将那两个逆贼速速剿灭!”
王黼跪在地上:“陛下,西军不能全部撤回,否则河北局势难以收拾。只能调回两三万西军,再勒令地方募兵,以西军为主,以厢军为辅,还是能剿灭朱贼的。”
“那就调三万西军回来,立即传令,朕一刻也等不得!”宋徽宗咆哮道。
(老王古文不好,搜肠刮肚想半天,只能写出这种玩意儿,大家将就着看吧。今天没加更,撑不住了,明天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