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熊午良的青铜轺车边上,瓮声瓮气地询问道:“主人,追不追?”
“骁骑军能追得上他们。”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格速宜便狠狠教训这些秦兵!”
熊午良缓缓摇头,面沉如水,眼中毫无感情,似乎之前的怒火已经完全消失了。
眼中漆黑透亮,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追,让他们走。”熊午良如是说着,声音很冷淡。
骁骑军,是最后的底牌和大杀器。
现在拿来对付白起的两三万步骑,有些浪费了。
还要再藏一藏!
这份底牌,留在关键时刻用出——很有可能便是打败司马错大军的关键。
“先进城。”熊午良吩咐道。
曲阳新军排成整齐的阵列,向着郢都前进;而格速宜率领的骁骑军并未进城,而是继续向南前进——按照熊午良的要求,他们将找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暂时隐匿起来。
等到关键时刻,再给秦魏韩联军来自地狱的重重一击!
……
郢都城墙上,欢呼声越来越响亮。
熊午良的青铜轺车,已经清晰可见。
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曲阳侯,终于来了!
远远望去,裹着大红色战袍的一袭身影,站在青铜轺车之上,手握古剑,面色古井无波。
正是曲阳侯熊午良无疑!
“曲阳侯万胜!”
“郢都有救了!大楚有救了!”
城墙上幸存的楚人,在疯狂地欢呼。
曲阳新军面对如此热烈的欢呼,三军将士无不动容。
在场的,或许只有召滑这个老奸巨猾的谋士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要是再晚来半个时辰可多好,说不定太子芈横便要死于秦人的剑下了……
到时候,主君登上‘那个位置’,便又少了一个关键阻碍……
但此情此景,召滑可不敢把这个阴暗的想法展露出来。
熊午良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到郢都了,如今再来郢都,竟是这副场面。
血淋淋的城墙以及城下的尸体,昭示着这座王城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严酷考验。
熊午良在小黑的搀扶下,从青铜轺车上走了下来。
城头上立刻一片肃静,所有人都眸光发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阳侯。
熊午良酝酿了片刻,轻轻说道:“郢都,本侯回来了。”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曲阳新军的一万重甲步卒齐刷刷地吼了一声:“大楚万胜!”
熊午良举起手中平南剑:“本侯来得晚了。”
“血债定要血偿!”
“大楚万胜!”
激昂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眼中,似乎都浮现出了战死的楚卒、牺牲的男人和惨死的女人。
曲阳侯的出现,仿佛点燃燎原野火的火炬。
复仇的战意,空前高涨——谁能看得出来,就在区区一两个时辰之前,这座城池还被绝望笼罩?
城门洞开。
熊午良大手一挥:“新军入城!”
“且慢!”城门处,冒出了一个身着黄色锦服、身披名贵铜甲的身影,不合时宜地大喝了一声。
嗯?
熊午良定睛一看,那人年纪不大,看上去还颇为眼熟。
这厮满脸嚣张跋扈、自命不凡……之前在哪见过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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