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人一样看着众人的忙碌,不多会,倒是韩紫灵先粘的一首,命为《问雪》。
问雪
闻讯冬晴谁最觉,朵朵琼花枝头没;
莫道生逢常有命,敢叫冰肌无玉骨!
作罢众人道好,只是紫灵自己尚觉不足,说道:“急难有更好的,凑个数,且看诸位。”只见太子姬浩山说道:“姑娘一句“谁最觉”问得妙,“琼花枝头没”答得更是妙,末句冰肌玉骨更是让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了。”话还未完便听得党无忧也已成了一首:
镐京望雪
镐都千古秀,缘何夜白头?
极目九天外,云峰此间游。
听完太子齐说道:“不愧是逍遥王,常言“诗言志”,王爷之志已在九天之外,真如仙人临凡,遨游九天。”众人也都有诗作,无甚好的,便也不提,只是玄默未做,只听太子问道:“先生因何不落笔?”
玄默说道:“草民不才,只会些药石针砭,作诗实在是上不得大雅之堂,不做也罢,诸位尽兴就好。”众人正在兴头只能作罢。
只听党无忧说道:“虽说而今正值北方隆冬,可俗话说冬天过了便是春,不妨以春冬交替为题,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觉得新奇,尽是应诺,还是以一炷香为时。
过了片刻,便听宁王出了一首,命为《题鸣凤园》其诗曰:器上冰雪几时销?怒目天阳不春朝;天若赐我飞鸟翼,还济苍生育青苗。
众人听罢皆不敢再献,宁王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他为大器却埋在雪里,怒视苍天而问为何还不复三春,如若自己有太阳的光辉,那便福泽四海济化苍生。”太子姬浩山听完脸上一时白一时青,大声“叱”道:“姬浩宁你大胆,竟敢僭越?”
宁王不咸不淡地说道:“太子息怒,我只是作诗而已,何来僭越之说?”
党无忧更是玩味地看着二人,太子姬浩山知道此时有外邦不能表露出朝内不睦,只能作罢,太子齐连忙圆场说道:“今日诗会真是大开眼界,常闻南人文采风流,若非亲见真是不敢相信。”
党无忧说道:“今日诗会当是宁王拔得头筹,其诗气象万千,壮志不凡。”党无忧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在此刻众人不敢多言之时出言挑拨生怕火不够旺。
太子姬浩山说道:“今日众多才子佳人,而佳人中出彩者乃是韩小姐,今日之魁非韩小姐莫属。”众人听得连忙说是,韩紫灵还在谦逊中,奈何众人生怕再生波折,极力玉成此事就此揭过。
宁王也不顾太子,走到玄默跟前说道:“本王倒是有些失礼了,不知原来公子也爱诗文,早知这般本王早去请教先生了。”众人心中各有心思。
只听玄默说道:“殿下哪里话,草民爱则爱矣,不成体统,今日太子盛情相邀又有群贤相左便来观摩,不想收获颇多。”
太子实在看不过,便说道:“浩宁今日毕竟本宫做东,你如此倒显得我待客不周失了礼数。”
双方明里暗里你争我夺,不甚有趣,都不得所求皆暗自愤愤,众人吃了些饭食,浅饮几盅便各自散去了。
养心殿内,皇帝正在榻上小憩,只听得执事太监在门外轻声说道:“丞相,陛下正在歇息,此刻不便打扰,丞相请回或等陛下醒了再见。”
丞相韩楚风说道:“烦请公公通传一声,本官确有急事禀报。”
执事太监待要说话,只听养心殿内皇帝说道:“让他进来吧。”
丞相进殿礼毕,皇帝问道:“丞相有何要事?”
韩楚风说道:“臣近日得知我府中的玄默先生居然是柱国将军公子。”
皇帝佯做不知,惊呼道:“你说什么?竟然是柱国将军之子,当年柱国将军离我而去朕常伤悲,不想今日柱国将军之子来京许久朕亦不知,更无关照,朕愧对柱国将军!”又问道:“你如何确定?”
韩楚风说道:“臣前番闻得消息也深有怀疑未敢决断,便遣人去了首阳山,大医陆铭言却为柱国将军之子,这才来禀报陛下。”
皇帝说道:“如此那便是真的了,不想上次宴请竟然未能认出,寡人之失也。”
韩楚风说道:“今日臣来禀报便是拿不得主意,毕竟乃是柱国将军之子。”
皇帝说道:“丞相有何建议?”
韩楚风说道:“要不装作不知,等臣私事了却打发了便是。”
皇帝说道:“如此做法怕是有失妥帖,许家毕竟有功于社稷,若让天下得知此事最怕遭人非议。”
韩楚风说道:“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让他人得知。”
皇帝说道:“丞相不必多言,朕意已决,既然知晓乃是柱国将军之后更须善待,不若该日问其有何志向,再作安排了好?”
韩楚风说道:“陛下仁德,臣五体投地!”说罢便施礼退下,只留下皇帝眼神闪烁,缥缈难定。
丞相府内,韩楚风回府便找到许玄默说道:“今日我向皇帝禀明你的身份。”
玄默好像并不意外,说道:“早已明牌,今日这般大家也不必伪装不知,只是皇帝恐怕为难。”
丞相说道:“以皇帝心性必然对我有所猜忌,不过如此多年何曾少了猜忌,这般也好。”
玄默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说道:“那我入京之事便是丞相告知众人的?”又想了一下说道:“听闻各府皆是书房主案之上多了一纸消息,要么就是丞相府豢养了高手,要么就是我爹的人。”
丞相说道:“公子入京诸般行事许将军均有安排,公子只需安心行事便可,不必太多顾忌。”
玄默说道:“是啊,万事有他安排,只是我不喜欢他这等行事作风。”
丞相说道:“许将军必定不会害公子的。”
玄默突然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楚风说道:“丞相能告诉我,他还有多少后手,你告诉我,我接手可好?”
丞相说道:“我这里再无你所说后手,只能看皇帝如何抉择,再做应对。”
玄默有些索然乏味,说道:“算了,我自己见招拆招,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他赢。”又叙了闲话,二人便分开了。
又几日,丞相府内监总管来传口谕,口谕曰:太后懿旨,玄默先生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哀家甚为欢喜,特旨入宫接受封赏,钦此!
玄默接旨便跟着郭公公入宫,一路无话,到了宫门之外,只听得郭宝说道:“皇上要见你。”
玄默问道:“不是说太后要见我,怎么又是皇上要见我,皇上见我何事?”
郭宝说道:“咱家只是传话,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正是:
万般筹谋为今朝,一入宫门深似海!
却说皇帝找玄默所为何事,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