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买这么大的别墅有必要么?”孟子衿没理解,一转头,对上宋云深尴尬的眼神,她轻咳,“你这种有太多闲钱的人除外。”
宋云深:“……”
“有可能是婚房。”过了会儿,宋云深不咸不淡地补充。
孟子衿反射弧有些长,听完还没什么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拍桌,“你说什么?婚房?他要结婚了?不是还没有女朋友么?跟鬼结啊?”
宋云深嘴角有些抽,拉着她拍桌拍疼了的手掌轻轻揉着,淡定解释,“就不能为了以后结婚用?”
孟子衿一时无言,想了想,轻叹,“算了,我干嘛要去操那个心啊。”
以前不知道安酷的那段经历之前,她觉得安酷活该单身,可当知道了安酷的难处之后,她又觉得上天真会开玩笑。
昨夜起了风,今天就下了小雨,空气里混着泥土清香,孟子衿今天拍摄的全是室内主题的照片,一身旗袍加持,将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到达了能让女人嫉妒的场面。
安奈感叹不已,坐在一边安静欣赏。
她今天话很少,中途还频频因为电话而回避,安酷说了她两句,她闷着没出声,一整个人都不对劲。
安酷似乎也察觉到,于是一整天的拍摄氛围都很微妙,镜头里的两个人恩恩爱爱,他作为摄影师却苦着一张脸像是一个人在演苦情大戏。
孟子衿是专业摄影师,知道怎么摆动作好看,也不去计较安酷今天的状态怎样,反而在摆好姿势的时候喊了一声“按快门”。
安酷无地自容。
“抱歉。”结束后,安酷怀着歉意过来,将相机递到孟子衿手上,“我刚看了一下,照片虽然没多大问题,但你还是过目一下吧,毕竟这些照片很重要,达不到效果的话对我也不友好。”
孟子衿应声,拿过来浅看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严肃起来:“没一张能行,重拍吧。”
身后拿着手机的安奈一怔,指尖蜷了蜷。
认识到现在,她从未见过孟子衿严肃的一面,除非是照片跟预期真的相差甚远,不然看在朋友的面上她定然不会这么不给面子,想到这,安奈呼吸一紧,无措地看向安酷。
“休息一下吧,我找一下状态。”安酷没多在意孟子衿的态度,毕竟都是圈内人,他确实犯了错,这个错他也认。
休息时间里,宋云深在她耳边轻笑。
孟子衿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笑我的孟宝贝是个活月老。”宋云深最清楚自家老婆的脾气,哪里看不出来刚才她是故意那么说。
孟子衿抿唇,喝了一口椰汁,眨眨眼小声道,“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
因为是在室内拍摄,孟子衿特地拉着宋云深回了化妆间休息,留下空间给安酷他们。
安酷在擦拭相机,作为一个资深摄影师,他这人有个小毛病,那便是见不得相机上沾上一点灰,只要闲下来,他都是在擦拭相机。
安奈拿了一瓶冰水递过来给他,他接过,刚开了瓶盖,却被她拿了回去,于是他手上便只剩下一个盖子。
他反应过来,安奈是让她开瓶盖。
被气笑出声,安酷盯着她道:“胆子肥了?敢让我替你拧瓶盖。”
安奈嘴角一扯,“本来不是,但现在是了。”
她很少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可有的时候就是这般控制不住。
她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关系始终保持不变。
安奈差不多整个青春都给了他,而今没有等来回应,也是时候全身而退。
“你别因为我受影响了,好好拍,宋云深这一单给你的钱不少。”她因为紧张,快要把整瓶冰水都喝完,最后被安酷伸手制止,劈头盖脸训了她一顿。
就像老师训学生那样。
安奈心里苦涩,没再说话了。
“家里发生事儿了?”安酷问她。
“结束拍摄之后再说吧,我们今晚回工作室谈谈,你等会儿好好拍照,别忘了子衿曾经也是你学生,你要是拍不好,真的怪丢脸的。”
安酷:“……”
拍摄结束时已经晚上六点半,孟子衿留他们吃饭,安奈却拒绝了,让宋云深把酒店的房间退了之后就跟安酷开车回了城西。
第二天孟子衿睡到自然醒时,收到了一条安奈发过来的消息。
她说,她欺骗了很多人,她不爱摄影,却把对摄影的热爱挂在嘴边整整四年多,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深信不疑,以为她为了学好摄影而甘愿当四年学徒。
她还说,她要离开这赚不到钱的破工作室,拿着自己压箱底的破教师资格证到小县城的中学里教书。
总而言之,她不等了。
她离开了。
孟子衿大致问了情况,安奈有意瞒着不说,她便也再细问,只是安酷那边跟她打探安奈的消息时,她只能怀着歉意笑着说不知道。
有些人啊,总是要等失去了才懂珍惜。
一晃就到了七一号,孟子衿的婚礼确定了良辰吉日,就定在七月七号,婚礼请柬已经提前了七天发出,宾客名单以及婚礼现场的各种布置都是宋云深跟孟永年一起商量着策划。
赶在这么个喜庆日子里,国外正在筹备音乐会的郑与与狠心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自己的第一场音乐会的时间定在七月五号。
也就是说,有可能无法参与婚礼的彩排,作为伴娘的她,到时候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孟子衿气得肝疼,按着人中愤懑地发信息骂她。
等她骂完,郑与与那边不回消息,她以为她忙得连看手机都摸不着,正恹恹起身的时候,家里门铃响起,宋云深淡定起身去开门。
郑与与那小王八竟然活蹦乱跳地从门外蹿了进来!!!
“郑与与你欺骗我感情!”孟子衿手机都差点扔飞出去,被郑与与抱得喘不过气,又哭笑不得地回手抱她。
“逗逗你怎么了,看看,都气出眼泪水了。”郑与与光说她,自己不也是莫名其妙被眼睛里的雾气沾湿了睫毛。
“坐吧。”两个男人淡定看着,已经早习惯这样的场面,于是一脸平静地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