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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得留着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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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时,他只想朝她奔去,看看她有没有事,抱着她告诉她他来了。

    孟子衿止住眼泪,抽泣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他,“宋云深,我害怕。”

    她那一刻害怕他真的在她面前倒下。

    一直到中午,孟子衿都没让宋云深离开这间屋子,把门窗关得死死,生怕一片雪花飘进来,就连午饭她也是从楼下餐厅端上来跟宋云深一起吃。

    她没有勇气去冒险。

    下午,宋云深站在紧闭的窗前发呆。

    孟子衿看出他的意图,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我不要,昨晚可能只是例外,你太着急了才会没事儿,你现在若是把窗推开了,你死了怎么办。”

    才说完,她又要哭。

    宋云深转过来将她抱起,直直往沙发上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宋云深没说话,只是时不时亲亲她。

    他确实在想,想推开那扇窗,试验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经过了那一关。

    “不会死。”宋云深去亲她的唇,退开一厘米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讲话,“还得留着命娶你,听你喊我一辈子的老公。”

    所以,他不想死,谁也带不走他。

    他退开,指腹去擦她眼角泪痕,终于将心底里那股气散完,柔声道:“别哭了,宝贝,哭得你未婚夫心都碎了。”

    孟子衿眨眼,大口呼吸控制情绪,吞咽了一声,闷声问:“昨晚的那些人,是宋家的么?”

    “嗯。”他在这里,能动用的权势只有宋家的。

    “云深……”孟子衿想说什么,又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知道他断然不会去找宋企,所以这话说出来只会扰乱他。

    他有自己的原则,却会为她改变原则。

    只要她一句话,他便会答应去。

    哪怕是违背本心的。

    “我答应。”宋云深视线微抬,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口,他这句话,不轻不重地落下,带着十多年前的一缕尘埃。

    孟子衿震惊,眨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

    “你想让我去找宋企。”宋云深直接说出来。

    孟子衿哑然,没点头也没摇头。

    宋企能给出治疗郑与与心病的法子,自然也能帮到宋云深。

    “我这次动了宋家的人,少不了要去见他一面。”宋云深右手抬起,勾起一缕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稍稍一顿,继续道,“顺便治一治这病。”

    与孟子衿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然而没打算好要何时登门,没一会儿,宋家的人就已经敲响了她的门。

    陈伯亲自来接他回去。

    “在这等我,晚上我还会回来。”宋云深揉揉她头发,示意她安心。

    “少夫人……”看到只有宋云深一个人出来时,陈伯问了一声,才刚开口,便被宋云深打断。

    “少夫人身体不适在这休息。”宋云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只要孟子衿也跟着过去,宋企自然有理由把人留在宋家住一段时间。

    陈伯只有作罢,跟着下了楼。

    下了楼梯,宋云深没理会陈伯的惊讶,将眼罩戴上后摸索着出了院子。

    陈伯跟上前,试探性地扶住他手臂。

    宋云深难得没拒绝。

    车子停在宋家大门前面后,宋云深迟迟不下车,陈伯也没敢催,只是坐着陪他一起等。

    “下车。”好半晌,宋云深终于开口。

    陈伯悬在心口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但这座宅子里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却依旧存在。宋云深戴着眼罩,是被陈伯牵引着往里走,直到进屋后略显迟疑地摘下眼罩,看到了房间里摆放着陈枞庭黑白照脸的灵位。

    这个房间,是他的。

    “你高考结束后就走了,也就是那一年,宋总将太太的灵位摆在这,时时追悼。”陈伯才说完这一段,就被一声咳嗽声制止。

    来人是宋企。

    宋云深转眸跟他直直对视一眼。

    见状,陈伯不敢多言,出去时将房门也给带上。

    “爱妻?”宋云深盯着那上面的字,徐徐出声,“你也配?”

    宋企垂着眼,没说话,滑动轮椅过来,将位置调整好与宋云深并排。

    “给你妈妈上一炷香吧。”宋企没回答他的话,说话语气很虚,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宋云深的脸。

    很多年没见了,他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陈枞庭的样子,尤其是那高而挺直的高鼻梁,和那眼窝极深的眼睛。

    许是在郢城待久了,他一身江南气息,行事却比当年的陈枞庭还要干练。

    宋云深看向桌前的香,没犹豫,拿起来点燃,插在香炉上。

    唯有这个,他不拒绝。

    “子衿来企州是做什么?”宋企问到昨晚发生的事儿。

    “拍照。”宋云深答完,目光始终落在那张黑白遗照上。

    “眼睛怎么回事?”宋企真正找他回来的原因是这个。

    “眼睛没病,病的是这里。”他犀利的眼神微微眯着,转过来正对着宋企,食指往自己脑门上指了指,“当年母亲在我眼前被雪活埋,宋先生怕不是忘记了?”

    那一年追悼会结束之后,宋云深不愿再上学,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那时候的宋企,骂他有病。

    “您说的没错,我有病。”时隔多年,宋云深亲自在他面前亲口承认。

    “愧疚了?”他笑了一声,眼神涣散,“那就用你剩下的时间帮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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