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任其放手施为。”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已经确定了一些事,至于是什么,因为要给赵先生一些面子还是不说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
赵传薪就哈哈一笑:“好了,今天很尽兴,就到这里吧,你们继续比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他转身就想走。
梁敦彦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摁在那:“赵先生,哪里走!”
赵传薪错愕回头,看着老头两手抓着他的胳膊,使劲使的脸都微微发红。
“梁校长,还有啥事?”
还有啥事?
你也尽兴了,也装逼了,装完就走?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只是抓着赵传薪胳膊,也不说话。
赵传薪挠挠头:“哦,差点忘了。学校损毁了是吧?别担心,我会予以赔偿的。但是,赵某是真的有事。”
梁敦彦见他没有挣脱,就放开手。
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旋即背起手,气质这一块继续拿捏住,淡淡道:“老夫不大不小也是个命官,有何事但讲无妨,老夫说不得也能帮上一二。”
“真的吗?”赵传薪面显惊喜。“梁校长可曾听过张榕?就是刺杀出洋考察五大臣那个张榕。”
“额……听是听过。”
“听过就好,我本来是想去劫狱的。既然您老有能力,那帮在下将张榕给从模范监狱捞出来,如何?”
听赵传薪明目张胆的说要去劫狱,梁敦彦眼皮子猛跳。
赵传薪也是故意的,一来和北洋兵已经干过几场了,成王败寇已分胜负,没必要怕什么;二来就是该立“无敌真寂寞”的人设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无所畏惧,别人反而越怕。
谅这小老头一个文官,没胆子跟他作对。
“咳咳,这个,有些难度。”
赵传薪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就这?您老这是啥命官?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梁敦彦苦笑:“这是小事?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当时太后震怒,要不是李莲英说情,又有人为其担保,怕是现在张榕已经人头落地了。我劝你也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劫狱……”
没说完,梁敦彦顿住。
似乎,
好像,
赵传薪有很大概率能劫狱成功。
他眨巴眨巴眼,说不下去了。
赵传薪呵呵一笑:“这样吧,我真不会跑。我先去劫狱。您老呢,回北洋大学校长办公室等着。你那有酒对吧?”
“额……”梁敦彦摸不着头脑。“有酒。”
“那好,您老去把酒温上。等酒凉之前,我就把人给劫回来了,然后去校长办公室找你探讨赔偿事宜。”
草,刚刚是废寝忘食、刮骨疗伤,现在直接温酒斩华……温酒救张榕了是吗?以为老夫和那些学生当真不知道这些典故吗?
可赵传薪说完后,就不理会梁敦彦。
还跑到赛马场,随手顺了两匹马。
梁敦彦见状,在后面焦急大喊:“老夫真回去温酒了,你至少把马送回来,那是袁总督批的军马,还要送还回去呢……”
赵传薪权当没听见,一溜烟的跑了。
梁敦彦在后面直跺脚。
一分钱没要到,还有被拐走两匹马的危险,这上哪说理去?
一路来到模范监狱,门岗还认得他,忙露出笑脸:“卢先生您来了?”
“什么卢先生,老子叫赵传薪!”
“啊?”门岗直接懵逼了。“赵传薪不是那个……”
“对,你没有说错,我就那个赵传薪,赶紧开门,别逼我动手。”
门岗脸刷的就变了。
仔细打量,卢先生果然和传闻中赵传薪的外表别无二致。
他脸色纠结:“这,赵先生,我需要通报一声。”
“啥?”赵传薪眼睛立正起来。“我赵传薪来你们模范监狱,你还需要提前通报?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我劝你,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
门岗立刻就怂了。
遇上这位瘟神,搞不好白天都过不去,别说晚上了。
人家袁总督和庆王爷都怂,所以怂一下不丢人。
赶忙打开大门,将赵传薪和两匹马放了进去。
赵传薪将马交给门岗:“给我栓好了,这是你的赏钱。”
丢过去一枚银元。
门岗心说,回头挨训免不了,但上级应该能理解他的苦衷,一块银元也算值了。
赵传薪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模范监狱。
还是那天两个狱警,见了赵传薪也不觉得奇怪:“劳烦签个字。”
“你替我签,写上赵传薪就行了。”
“赵传薪?”
“对,莫非还有谁敢冒充赵某?”
“这,这,这不敢。”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进去。”
两个人身体有些颤抖。
实在是“赵传薪”这三个字,近来如雷贯耳。
天津卫西门乱葬岗那堆积的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骸,观者惊心闻者胆寒。
见他们不动,赵传薪故意眯起眼睛:“嗯?你们敢不听话?”
“不敢不敢,这就进去。”
两人吓坏了。
赶忙开门,前面带路。
本来,有人进入后囚犯开始叫嚣。
可见了来人是赵传薪后,又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倒不是怕赵传薪,他们怕的是卢锡安。
掰臂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传薪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来到张榕牢房外。
等待多日,左等右等赵传薪就是不来。
张榕从满怀希望,到疑神疑鬼,再到现在已经绝望了。
人最怕的不是噩耗,最怕的给希望然后再无动静。
所以他这几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蜷缩在床上,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当他抬头,看见赵传薪的时候,整个人都从床上蹦了起来。
可又看到了两个狱警,心又沉了下去。
若赵传薪来劫狱,怎么会让两个狱警带路呢?
再看赵传薪,乐呵呵的拿出精灵刻刀,在牢房的门锁上划了几刀,门锁断裂。
两个狱警瞪大眼睛,目睹这一切,想要说什么却不敢张口,想要转身去通报却拔不动腿。
满脸都是纠结。
赵传薪见张榕还在床边站着,喝道:“草,要不要等我给你写个邀请函你再出来?”
张榕恍然如梦。
他呆呆的,不可置信的走出牢房。
然后见两个狱警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明所以。
“卢……”
他才刚开口,赵传薪便打断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赵传薪,什么卢不卢的。”
“啊这……”
张榕直接就懵了。
他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然翻天覆地。
赵传薪又拿出两个大洋,递给俩狱警:“拿去喝茶,挨顿板子换两块钱,比送了命强,你们说对不对?”
俩狱警接了大洋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的小鸡啄米点头:“对,对,赵先生说的都对。”
张榕更懵了。
这难道就叫作,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到了大门,赵传薪见典狱长王璋堵在了外面。
有两个拿枪的狱警,其余拿着警棍。
但有意思的是,警棍都是垂着的,枪都背在背上。
真正的剑拔弩张,至少枪口应该调转对准这边。
赵传薪立刻就懂了王璋的心理活动。
首先他直接让人跑掉,这肯定要受处分。
可让他跟赵传薪作对,他没那个胆子。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赵传薪嗤笑一声:“真的,这位典狱长,我都替你感到纠结。”
王璋:“……”
赵传薪眼睛一瞪:“还不他妈给我让开,等着赵某血洗模范监狱是吗?”
谁知,旁边的张榕听到“血洗”二字,忽然急道:“赵先生,万万不可,王狱长他是位侠义之士。”
他还以为赵传薪是在门外留了后手,或许是保险队全员到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