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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白师兄刚刚虽只是随意一击,但却非常强了。
可现在为什么会突发消失,难道宋知书还留有后手不成?
那些看到这一幕的弟子,全都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白小友,许久不见。”
声音落下,在宋知书的心口,儒家正气涌现出,然后汇聚成一道人影,正是古云大儒。
他就站在宋知书身前,面带笑意,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看着白昊辰。
而随着古云大儒的出现,白昊辰凝聚的气势,在这一刻全无。
“大儒古云?”
“他怎么出现了,为何帮助宋知书?”
“不对,这似乎不是古云大儒的真身,而是一道意志。”
对于古云大儒的出现,广场上那些弟子都显得非常震惊,因为没有任何预兆,但很快就有人认出,那并不是古云大儒真身,而是大儒意志。
可更多人心中的疑惑,是为什么古云大儒的意志,会保护宋知书呢?
而且他们也震惊于儒家的力量,居然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化解白师兄的手段,是怎么做到的?
“古云大儒。”
几乎是一瞬间,白昊辰也有些惊讶,他知道宋知书敢这样做,肯定是有底牌的,只不过他认为这个底牌应当来自于李青舟。
所以他并没有全力一击,而是随意出手,逼出底牌,如此一来斗争就上升到慕长歌和李青舟,而李青舟背后的人,就是太上长老,闹出什么事,自己最后也只是尊法行事罢了。
因为到现在他还认为,自己获得了一道圣人造化,是儒家传承者之一,所以在这种关头,他不想与儒家结怨,也是他在见到宋知书之后,没有下死手的根本原因。
却没想到,宋知书居然有大儒古符,有些超出预料。
白昊辰沉思片刻,便再一次选择开口:“古云大儒,这毕竟是我太昊剑宗之事,您怕是不好插手。”
他的语气很平淡,并无任何起伏,也没有因为古云大儒的出现而感到震惊,只是开口,去阐述一件事实而已。
“受人之托,保护宋知书。”
古云大儒出言,带着些许笑意:“再者,白小友也应当让宋知书把话说完,将前因后果解释一番,再行考虑出手吧,我儒家讲究一個理字,若宋知书无理,老夫也不会继续偏袒。”
对于古云大儒而言,保护宋知书是必须的,但不能直接用自己的名义,让人看出端倪。
而他也相信,宋知书不会无端暴起杀人,事出必有因。
将事情说清楚,再来评一个孰是孰非最好。
古云大儒的话,让在场诸多弟子不由相视一眼,并且窃窃私语,之前古云大儒出现,保护宋知书,他们还觉得奇怪,现在听到这个说法,心里一下就想明白了。
原来是受人所托,只不过那个人是谁呢?
居然能请动一位大儒出手。
有人猜测,很有可能是李青舟,也唯有李青舟有这样的份量和资格。
白昊辰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确实为难,想给儒家一个面子,可如果真的要讲理,那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可若直接出手,又会让儒家生厌。
“那杀人就有理了吗?”
只听声音突然响起,执法堂上空出现一道道涟漪。
一道曼妙的身姿缓缓出现,身着一袭碧绿色长袍,从涟漪中走出,正是首席大师兄慕长歌身边的侍女绿儿姑娘,她脚踏青莲,面色发冷,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昊辰,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望向古云大儒继续开口。
剑宗弟子有些惊讶,没想到绿儿姑娘姑娘又出现了,这人身份不简单,代表的就是大师兄侍女。
“我知儒家讲一个理字,但敢问古云先生,宋知书当场杀人就是理吗?杀人者偿命,况且宋知书当众残害同门,已经犯下大错,必须要伏法。”
绿儿姑娘开口,神情平静,但言语之间却非常强硬,就是让宋知书杀人的事情,要他伏法。
因为这是事实,任谁都看到了,根本无从辩解,而同门残害同门,尤其在执法堂杀人,那更是触犯了禁忌,触犯了权威,不可饶恕。
“姑娘说的确实不错,杀人偿命,但这其中牵扯的原因却无从得知,即便要伏法,也要让人死个明白。”
古云大儒出声,进行反驳,宋知书是无论如何都要保的,况且有些事情确实得说清楚,哪里有不问缘由,就定人死罪的呢?
“古云先生,这里并没有您的事,你们儒家的事情,我太昊剑宗从未插手,也不希望你来过问我们内部的事情,无论你是受人所托,还是其他,我都不管,但总而言之一句话,太昊剑宗的事情,没有外人说话的份,请您离去吧。”
绿儿姑娘声音冷淡,根本不理会古云大儒说了什么,也不想听,也不愿意给宋知书任何解释的机会。
但她也知道,古云大儒一直在这里的话会很麻烦,所以直接出言让对方离开。
如此,便没有人能够保得了宋知书。
至于宋知书有没有冤,有没有杀人的理由,绿儿姑娘根本就不会在乎,这就是她的态度。
至于古云大儒,在绿儿姑娘眼里能说这么说,已经很给面子了。
随即,绿儿姑娘又抬起头,目光扫视在场所有的弟子:“记住一句话,门规如山,杀人者必须偿命,无论他有什么理由,没什么可以解释的,现在真凶就在眼前,一定要伏法,否则我太昊剑宗门规何在?”
被她注视的弟子们全部低下头,不敢说话,因为绿儿姑娘代表的是大师兄。
霸道吗?
不公平吗?
那又怎样?
大师兄的话就是铁律,必须遵守。
古云大儒也微微皱起眉头,并不是绿而对自己态度不好,这些他不在乎,而是因为对方所言,过于霸道,根本不给任何机会,也不让说出理由,张口闭口就是杀人。
“我认为,既然古云大儒再此,也算有个见证,让他道出理由,辨别孰是孰非,然后再行处罚,也好表明我太昊剑宗秉公办事的立场。”
这时候,白昊辰突然开口了,言语平淡,但其中居然有维护宋知书的意思。
所有人都感觉到震惊,白师兄刚刚还要对宋知书下手,现在怎么了?
要知道,死的可是对方的亲弟弟啊,哪有维护仇人的道理啊。
执法堂广场那些弟子,一个个全都疑惑起来。
事情表现的过于奇特了,此刻他们都分不清楚白昊辰到底站在哪边。
绿儿姑娘面色微冷,望向白昊辰却没有说话,沉默不语,她之前就看出白昊辰心有犹豫,却没料到居然直接为宋知书说话了。
自己虽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可对方乃太昊剑宗真传弟子,地位崇高,很难找出理由反驳。
白昊辰见此,转过头望向下方的宋知书,平静道:“宋知书,现在给你机会进行辩解了,若有话现在就说,如果说不出来,那就按门规处置,也别说我们不公平了。”
他现在是顶着压力,给宋知书机会,而根本原因就在于不愿得罪儒家。
可慕长歌那里,白昊辰同样吃罪不起,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至于到时候宋知书会不会说,能不能说出个理。
就与自己无关了。
毕竟该做的已做,即便儒家也说不出什么。
与此同时。
每个人都将目光投过去。
而站在广场上的宋知书眼神平淡,看着站在上空居高临下的绿儿姑娘,没有丝毫退缩。
上一次,就是此女出现,包庇了本应该被处以重罚的白秋玉,现在,此女又来了,想要借助慕长歌的威望,要置自己于死地,根本不给任何机会,似乎桩桩件件,都少不了她。
在宋知书看来,对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出现,不就是想要以势压人吗?
否则为何一上来就是问罪?
还一口一个理,真要讲理,为什么别的时候不见人呢?
每当关键时候就出来,每当关键时候就出来,要做什么?
慕长歌不可恶,可恶的就是这中为虎作伥的小人!
白秋玉是如此,面前的绿儿姑娘更是如此。
思绪至此,宋知书神色冷静,看着对方:“人并非我所杀,杀白秋玉的人另有其人。”
他的声音平淡,言语中并没有带有任何情绪在其中,如同在阐述一件事实。
但这句话,却让在场众多弟子,再一次震惊了,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白秋玉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宋知书却说,白秋玉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什么意思?
他们想不通宋知书为什么这么说,更有人觉得,宋知书你就算想逃脱罪责,也不该胡编乱造吧?
只是没有人开口,他们知道如此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一个个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另一处。
“宋知书,你当真可笑啊。”
执法堂上空,绿色听到宋知书的话后,一脸冷笑:“你是把在场所有人当傻子吗?你如何出的手,如何杀的人,在场谁不知道,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还能是谁杀的?”
“自然是你,绿儿姑娘。”
宋知书完全没有犹豫,直视对方:“当初白秋玉为一己私欲,夺我飞剑,触犯门规,本应受到重罚,但你却在关键时候出来进行维护,此后他设下圈套,残害同门,又散布流言,排挤于我,凡是与我有关系的,都要被针对,连一个无辜的凡人,都被逼得最后离开明月城,家破人亡。”
“白秋玉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触犯门规,可为何白秋玉不知收敛,依旧无法无天,因为他知道,每当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必然会有人出手维护,不管犯下什么错,都可以逍遥法外,请问,是谁给他的信心?”
“就是你绿儿姑娘,没有你的维护,他如何敢视门规于无物?他如何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本加厉?”
说到这里,宋知书眼神变得愈发坚毅起来,言语清晰,一字一顿:“白秋玉死了,但他是最大的恶人吗?不是,真正的大恶人是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好处占尽,自诩大义,高高在上,宗门上下才乌烟瘴气,没有你们纵容,白秋玉根本就不会死,你还敢说,白秋玉不是你杀的吗?”
随着宋知书的话,绿儿姑娘的面色变得原来越难看,她真的没有想过,区区杂役,居然如此得胆大包天。
而旁边,在执法堂广场上,每个弟子都面容惊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大师兄身边的贴身侍女啊,地位非同寻常,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大师兄。
但宋知书居然如此胆大,连对方都敢呵斥,都敢指责,言称绿儿姑娘才是杀死白秋玉的真凶...
那些弟子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很多人看着宋知书,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敬佩之色。
宋知书所言是真的吗?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他们虽然有些不算底层,但对于很多事情还是清楚的,执法堂说是执掌宗门法度,最为公正的地方,但事实呢?
如果只是一般弟子,那确实公正,赏罚分明,有时候还严处,要以儆效尤。
可一但牵扯到高层,那基本上就是自罚一杯,连罪都不用赔。
原因呢?
不就是有一群人在背后撑腰,各种周旋?
但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相反你还要夸他高风亮节。
每个弟子心里都明白的,但从未有一个人说出来,因为会有改变吗?
不会有改变的。
可今日,宋知书说了,还义无反顾,他们心中如何不敬佩呢?
只是这样又能如何?不过是将事情扩大,到以至于无法收场的地步,那时候,吃亏的是谁呢?
答案显而易见,一个人,是不可能对抗一股势力的。
“强词夺理。”
站在上空的绿儿姑娘看着宋知书,眼神愈发凛冽。
“宋知书,若按照你的说法,慕长歌大师兄也是恶人了?万一有一天,若将来大师兄所行之事对你不利,在你眼中成为了恶人,那你是不是也要对大师兄出手。”
她确实很愤怒,但还足够冷静,直接将慕长歌都给搬出来了,目的就是要压制宋知书。
而执法堂广场上的众人,见绿儿姑娘搬出大师兄,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大师兄的权威,宗门上上下下的弟子哪里敢挑战,不说出手,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没错,宋知书的确够有胆量,可那是慕长歌大师兄啊。
“大师兄是不是恶人,我不知道,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师兄有你这等搬弄是非,横行霸道的婢女,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没错,我现在没有实力,做不了什么。”
“可万一他有一日真成为了我眼中的恶人,而我也有足够的力量,就算慕长歌,我也照杀不误!”
宋知书出言,毫无顾忌,语气更是坚定的可怕。
这侍女就是奔着杀自己来的,既然如此,那还有必要客气下去吗?没必要,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心中有怨,那就直接说出来。
而此话一说,落在每个人的耳中,绿儿姑娘愣住了,白昊辰惊讶了。
古云大儒的意志更是忍不住转过头来。
一时之间。
执法堂广场,再次陷入了寂静当中。
沃日......
太强了!
太敢说了!
简直百无禁忌,毫无顾忌啊。
慕长歌是谁,太昊剑宗首席大弟子啊,不说其境界修为,单单是身份,那放在天下仙门宗,那都是有足够份量的,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是最为瞩目的存在。
宋知书呢,一个杂役弟子,虽然刚入筑基,但对比大师兄又能算的什么呢?
但对方,居然敢直接出言,说有足够的实力后,对大师兄也照杀不误。
在场弟子们全部都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不怪他们不够冷静,实在是这句话过于让人震惊了,因为他们别说开口了,这种情况根本想都不敢想,因为差距太大,是萤火比之皓月。
可宋知书就有这个意思,还直接说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宋知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大师兄不敬。”
绿儿姑娘也彻底怒了,言语间也再也没有冷静,满含怒意,因为在她眼里,慕长歌是最重要的人,无人可不敬,无人可辱,宋知书的言论,已经彻底触犯到了内心的禁忌。
她双眼中全是杀意,盯着宋知书,再一次开口:“白昊辰,你还在等什么?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暴起杀人,还对大师兄不敬,你受大师兄所令,执掌执法堂,现在该是你明正典型的时候了,出手,将宋知书就地斩杀,不要犹豫了!”
绿儿姑娘已经不想再啰嗦下去了,触犯门规,直接给白昊辰下令,斩杀宋知书。
而其言语当中,死死咬定宋知书杀人,为的就是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
即便宋知书没有杀人如何,只要不敬大师兄。
在绿儿姑娘眼里,那就是死罪。
必死。
白昊辰沉默了,自己已经尽力不想参与到其中。
可现在绿儿姑娘开口,动了真怒,如果再犹豫下去的话,势必会被怀疑,这是白昊辰所不愿意的。
但对方说的没错,终究是宋知书杀人,这是个死局,怎么辩解都没有用处。
下方,古云大儒面色微冷,挡在宋知书身前。
宋知书的那一番话,他极为认可,同时也从其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如果较真说清楚,宋知书肯定罪不至死,可那慕长歌侍女太霸道了,根本就不管这些,要置人于死地。
古云大儒也有所怒,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宋知书。
白昊辰看着古云大儒,没有说话,沉默不言。
自己也已经经历,也知道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了,随后就准备出手。
“白师兄,绿儿姑娘姑娘,且慢。”
但也就在此时,一道年轻而显得稚嫩的声音,出现在执法堂广场。
所有人转头,只见在执法堂上空,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青衣,头上扎着两个发髻,脚踩一个青色葫芦出现,就这样落在广场上。
少年的出现,顿时让本来满含怒意的绿儿姑娘面色微变。
白昊辰也顿时收敛法力,缓缓退到一边。
似乎故意想让人忽视自己。
而广场上的那些个弟子,一个个再一次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清风?太上长老的坐下童子。”
“什么,都惊动了太上长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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