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道士既然说出不会有事的话,想必也是和于曼云有过交流。
最终生变,显然是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道士也不知道。
而马奈夫妇听见苏幕的询问。
前者脸上骤生怒意,骂道:“鲍安良真是禽兽不如,对那姑娘做出那种事,受难的却是我们。”
柳细花则是低下头,眸子里淌出了泪花。
“发生了什么?”玄寿问。
马奈叹息道:“后来我们问过村里小虎,当夜鲍安良那畜生将他们几个孩子赶了出去,推开棺材爬了进去。”
“什么?!”玄寿大为震惊。
苏幕看着马奈脸上的神情,近乎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事,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怪不得于曼云回来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成魔煞厉鬼之体,也怪不得那道士得知之后果断跑路。
这怎么还有可能化解于曼云的怨气。
谁敢阻拦她,谁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苏幕和玄寿也疑惑。
“听你们的意思,那鲍安良还活着?”
想到这里。
马奈既气愤也无奈,点头说道:“鲍安良的父亲早年打下基业,虽然在外经商死了,家中也还有不少家财,在本县之内,算是大户。”
“最初县中大乱,他们便逃回宕西村这里的祖宅,事发又逃了回去,也不知道他们和县衙是什么关系,居然住进了县衙之中。”
“请来的大师告诉我们,县衙有皇道正气相护,诸鬼难侵,肯定那姑娘鬼魂没有办法,就将怨恨发泄在了我们的身上。”
他们村中也议论过。
在请来的一位大师逃走,一位大师惨死后。
县中无人再来,他们想要将消息递到府上去,但始终递不上去。
他们猜测,就是县上不允许。
毕竟。
若是鲍家和县衙那边有关系,死了这么多人,府上若是知晓,他们肯定要被判刑。
这样的议论也并非空穴来风。
他们夫妇之所以不敢向苏幕说出真相。
便是因为鲍家的管家来威胁过他们,若敢将鲍安良的事情说出去,将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在于曼云的鬼魂之下,尚且有一线生机。
在鲍家面前,他们却是半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如此说来,之前你们说那些逃出去的村民,也没有那么简单了吧,”苏幕道。
“嗯,”
马奈说:“他们往外逃不止要冒着被于姑娘鬼魂发现的风险,也要防备着鲍家,”
“听说有几人被鲍家抓了,还有些不知道消息,我们没逃,其实...其实是因为细花已有身孕。”
“真该死!”
玄寿气愤不已,道:“师尊,我们这就去望淩县,将那畜生不如的东西抓回来。”
苏幕点头,确实要去。
“但现在,仅仅只是将鲍安良抓到于姑娘的面前,是否又真的能够化解去滔天怨恨?”
听见师尊之言。
玄寿也不禁惆怅,这是一个问题啊。
换做是他,死一个鲍安良也难以泄愤。
何况于曼云在父母双双亡故的情况下,被鲍安良欺骗去。
“师尊,于姑娘命运之悲惨,弟子以为,其母和县衙中庇护他们的官员,也应当一并处死!”
玄寿正色说道:“宕西村诸多村民惨死,他们也需要负责,纵是打入十八层地狱,亦不为过,不能让于姑娘携一身怨念进入阴司,那样她还要受到极大的痛楚。”
听见这话的马奈夫妇惊骇不已。
心想朝廷官员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还是处死?
可惜,他们不知晓,死在苏幕剑下的官员,已有两人。
苏幕没有立刻回答玄寿。
当然不是不认同玄寿的话。
他也不想看见命运已如此悲惨的于曼云这般进入阴司。
只是。
于曼云已经入魔,生前记忆侵蚀殆尽。
现在想要化解于曼云一身怨念,至少也得让她恢复些许神志。
否则她的眼中只有杀戮,是没有办法去化解的。
但在化怨这方面,苏幕可以说一窍不通。
在林中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道行也着实有限。
不过。
很快。
苏幕便思索出了妥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