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却有些可惜了。如果留下来,怎么也是个念想。你可打扰这小毛孩子,他需要的只是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却是难得的好心情,看着那个下不了笔的小男孩,笑了两下又抱起了书。
可惜女人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当她看到被人押到自己峰前的两惹事精,只觉得脑袋生疼。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借着门板浮空去画女浴池的美人出浴图。女人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让两人把藏着的画交了出来。看着那幅画,女人又是表情古怪的看了叶寒生一眼,叶寒生赶紧把头缩起来说道:“这是凌哥让我改的。”
凌启也没责怪小毛孩子不仗义,只是讪笑了两下,又赶紧把头缩起来。
女人面上倒是没有变化,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自己看,这画上的可没有人。”摊开那幅画,不得不说叶寒生的画技已经可称为大家,那上面的展现的一股妖艳之美,让人不禁垂涎欲滴,只不过需要忽略画上出浴的是那个被凌启称作萝卜的人偶。执法堂的弟子也就借坡下驴,大事化小说了叶寒生几句,随后就离开了。
执法堂走后,女人也没有生气,只是对着凌启说道:“还有一幅,可以交出来了吧!”凌启一惊,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微笑的女人,叹了口气从自己身体里掏出了一幅画,然后认命似的说道:“要吊要烤,悉听尊便。”
女人摊开了那幅画,很快就确认出这是凌启的手笔,画并不好看,女子的身材比例都有些走样,不过女人却有些神情古怪,然后沉声问道:“你画我干什么?”
是的,画中的女子拿着书靠着树,只是面容有些模糊,身形和这位有名峰峰主有着七八分神似。
凌启倒是坦荡,直视着女人说道:“我倒是想画个出浴图,可是一提笔就觉得眼前的景色不够,然后笔下的景色就变成这样了。”凌启对女人还真没什么想法,只是谁要是每天都看到一个绝色女子在你面前坐着看书,谁都会记住这样一幅画面。而这样一幅画,寻常女子怎么能比得过。
女人大笑了两声,然后伸手烧掉了手里的画,又看着还被压在地上的土偶,平静说道:“仙人不可语,当然也不可入眼。也就是你的奇怪画法不属于此间,否则你现在附身的这个土偶应该已经碎掉了。
然后看着还缩在旁边的叶寒生,摸了摸问道:“你最初画的是什么?”
叶寒生躲闪着那只抚摸自己的手,后退几步行礼说道:“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
“是因为什么看不清?”女子把男孩拽到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头柔声问道。
叶寒生索性任女人抚摸,听着问题沉思了一会,才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要画谁?”
女人又是柔声引导着:“那你为何能下笔?”
叶寒生回忆着什么,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峰主,正声回答道:“弟子明白了。”
凌启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只是他知道这小男孩落笔时看的是西边的落日斜阳,所以这幅画本来就不是画的哪个人。不过凌启还是很开心,看着眼前这幅景色,只觉得刚才那幅纯粹美色的画烧了就烧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小男孩出现在道一宗的各处,他尝试着落笔,画中的景色依然是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叶寒生有些困惑,他还是尽力去画着,几个月后,当土偶在旁边叫唤你画的人终于有脸了,叶寒生才发现自己的心里事已了。
叶寒生看着笔下的画,画中的人脸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或者说和他的娘亲有着几分相似,还有着几分像姜亦霖,还有着几分像峰主。叶寒生只觉得气血上涌,拼命用手捂着嘴,却捂不住上涌的鲜血。
“寒生,放开心神。”叶寒生只感受到一阵温暖包裹着自己,听着峰主的声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女人的脸色有些焦急,她不知道叶寒生是怎么画下自己的,仙人不可入眼,强行去画只会遭到因果牵扯,这小毛孩子真是乱来!
凌启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浑身无力,他忽然有些害怕修仙。但他还是强自打起精神,向女人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女人向天一指,一道道字符汇聚,然后一道繁杂的法阵将叶寒生包裹起来,然后又是几指点在叶寒生身上。她看着法阵里的叶寒生呼吸平缓起来,这才松了口气回答道:“还好,画中人毕竟不是我。只不过我忽然有些相信你说的那句,他的道和我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