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法理解师尊带她来此凡人村落的目的。
贫苦的凡人们冬天少有来钱的活计,这个时候彼此都处于坐吃山空的状态。大人们为此而愁苦不已,日日担心米缸会见底,到时候全家人饿肚子该怎么办。
可一群猴孩子,无论身在哪里,都带着不谙世事的快乐与童真。
他们有的在冬日里只穿得起一件单衣,披一层薄布在身上,单衣上面爬满了补丁。
而有的年龄小一点的,大雪天里甚至还穿着的是开裆裤,光着屁股满院跑。
有的娃儿没有鞋子,裹了一些枯草在脚上,但孩子们还是乐得疯跑,在雪地里面打雪仗。
“噗通”一声,一个两岁不到的女童原本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看着哥哥姐姐们做游戏,突然不幸的被一团雪球给砸中。
女童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随后便躺到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大一些的孩子们起初没有在意,以为这又是细丫妹妹想要加入到他们圈子里的诡计。
谁知过了好久都不见细丫起身,贫苦娃儿们的衣裳薄,一直就这样躺在雪地上铁定会出事儿,大一点儿的孩子们不放心过来检查细丫的情况。
猩红的血液如同涓涓细流自细丫的额角内淌出,渗进那颗天降雪球里。
六丫被这一情况吓得立时指着细丫大叫,“妹妹,妹妹挂花啦!”
孩子们一听全靠了过来,有害怕也有疑惑。
大一点的男孩儿则回过神来大声质问,“是你们谁丢的雪球?!”
所有孩子尽皆摇头,“我们没有朝细丫妹妹这个方向丢雪球,而且雪球那么软,怎么可能会砸出血呢?”
六丫闻言赶忙捡起雪球检查,怀疑是雪球里面被谁塞了石头进去,可一把捏碎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碎裂开来的雪沙掉在地上,混合着沾了细丫鲜血的雪花,又重新聚拢成了一个球形。
“你们看,那个、那个雪球,又重新变回来了!”
孩子们都被这一变化惊得离远了好些,只有六丫守着妹妹不敢离开,同时也有胆子实在小,吓得不敢动了的缘故。
这样的神异之事,对于几乎没怎么踏出过大山的小村民而言,是绝对诡异的事。
细丫的娘手拿锅铲,是离娃儿们玩耍最近的一户人家,听着动静出来叉腰大骂。
“咋咋乎乎的都塞饱了是不是,那今儿个晌午就都别吃了!”
孩子圈里面有三个都是细丫家的,细丫娘恶声恶气,实际上是在撵别家孩子走,招呼自家的几个回去吃饭。
却看见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细丫,赶忙带着锅铲跑过来查探情况。
马香兰死咬下唇,抱起细丫,她如一头凶恶的母狼一般,对着周围将要散个干净的娃儿们虎视眈眈。
嘴里则骂道,“哎哟!哪个挨千刀的砸的,把我家娃儿砸成这样。老六,别人砸你妹妹都砸出血了,你怎么就不回来告诉娘?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六丫惊惧地缩了缩脖子,嘴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孩子们害怕被打,于是撒丫子狂奔一边辩解,“雪球不是我们砸的!”
马香兰听了哪里会信,刚才就是这群孩子在这里疯玩。恨恨地猛推六丫几下,“你个蠢东西猪脑壳,快说到底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