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柏鸣鸿自袖中取出一卷书册,一张舆图,数张符箓,以及一瓶丹药,而后言道:“舆图自不必说,那丹药乃是辟谷之用,符箓中则是已灌注法力,你稍后可借此构筑洞府,而那道术,则是我曜阳宗的入门功法。”
耿正诚点头称是,待听至末尾,立是将身跪下,恭声道:“谢郎君赐下仙缘。”
“呵呵,且去吧,你年岁尚小,当先熬炼体质,此法书中亦有。”柏鸣鸿摆下手,言道:“日后若有何疑难,或是需何外物便就来寻我,不必顾虑,我这处本就要为今歌备下的。”
闻言,耿正诚再是一拜,重重叩首几下,略带鼻音道:“小童谢过郎君。”
待耿正诚走罢,柏鸣鸿微点下头,喃喃道:“倒是个要强的性子,日后可再行考较。”
东桑震洲,樊氏祖宅。
一座大殿之上,樊江星安坐中席,左右各是有一红尘境修士,而三人之下,则是有十数位万物境修士分坐两侧。
左侧一位紫衣修士起身打一稽首,而后对樊江星恭敬言道:“族长,当真要在此刻开得那家祖传承吗?会否太过冒险?”
阶上,樊江星揉下眉心,微倦言道:“七长老,家祖崩殂前已是功参半步浮生,我自是知晓这传承凶险异常,但我樊氏若是不在此刻放手一搏,怕是日后终究会被那紫槐宗所灭。”
“当真无可挽回了吗?”
“老七!”此时右侧一位短髯修士却是喝道:“你可是忘了家祖是如何陨落的?我樊氏与紫槐之间的关系早便是岌岌可危,只待那弦断的一刻。”
“可此事当真是紫槐宗所为吗,若是这般,族长怎还能安然回至族内?”
听得此言,殿中气息立是凝滞,樊江星旁侧一老者忽得睁开双眸,冷声道:“七长老,慎言。”
见此人发话,七长老立是面如土色,稽首道:“是我失言了,请二长老责罚。”
那老者不去理会七长老,只侧首望向樊江星,恭声道:“族长如何看?”
“罢了,七长老未曾置身紫槐之中,心中存疑亦是正常,但我希望诸位长老相信我这个晚辈,我定不会害了整个樊氏。”
却此时,旁侧另一位老者亦是醒转,其看下阶下众人,而后起身朝樊江星一躬身道:“老夫愿信族长。”
樊江星不敢托大,立是起身回礼道:“谢过大长老。”
见此,场中众人再是无有异议,皆是朝阶上拜道:“我等愿随族长放手一搏。”
“谢过诸位,那便各去准备吧,旬日后禁地再会。”
言罢,诸位长老便是依次退去,片刻后,殿中便是只余下了樊江星与那二位老者。
樊江星面带感激望向二人,执礼道:“江星谢过二老,若非二老鼎力相助,这族中断不会这般安稳的。”
先前樊氏老祖刚是陨落时,樊江星急急赶回族中,便就是这二位长老力排众议,于身后默默扶持,这才有了樊氏今日之局面。
二长老先是言道:“我与大哥非是信你,而是信家祖,老朽相信,家祖托付之人定会带我樊氏讨回血债。”
言至此处,樊江星却是面露迟疑之色,言道:“二老,实则江星是愿让出那传承主位的,若是二老中可有一人到得半步浮生,那我樊氏千载内便就再无忧患了。”
“我二人已是老朽,你之根基我等亦是看在眼里,若是此番可晋入红尘,那才真是我樊氏千载无忧。”
“大长老…”
“无需再言,放手去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