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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轩泽见三人这般态势,轻笑一声,言道:“如今你我皆是同门,无需这般拘谨,只当我作自家兄长便是,快些坐下吧。”
说罢,蒋轩泽手中拂尘一抬,指向下首处一排蒲团。
柏鸣鸿三人一礼后便就依言坐下,但仍是正襟以待下文。
见三人已是入座,蒋轩泽又是言道:“火元此物,若用作灌体,便是那最见成效的筑基之物;若用作铸炼火属法器,那便是不可多得的绝佳注灵之物。言至此处,相必你三人已是了解这火元灌体的机会是何等珍贵了。”
“这火元灌体无有甚么贻害之处,但过程中却是有几处关窍,其一是在那火元入体时,你等切记毋要干涉其流动之势,只顺其自然便是。其二是在那火元流至经脉窍穴时,你等有两途可自行抉择,即‘借力贯之’及‘借力孕之’二途。”
说到此处,蒋轩泽略作停顿,却见黄沐清似是面带困惑,便就抬手示意其无须顾忌。
见此,黄沐清便就言道:“大师兄,你方才所言‘借力贯之’当是以火元之力贯通窍穴,那敢问何为‘借力孕之’?”
“师妹果是有此一问,这‘借力孕之’说来其实并无甚么出奇之处,不过便是在火元流经窍穴时截留下少许,以此来孕养那处窍穴。这般之下,待日后以自家之力贯通窍穴时,此穴便可承载更多法力,且与火之一道更为亲近。”
“原是如此,多谢大师兄解惑。”
“无妨,我所欲言便就这些,你三人可还有何事不明?”
柏鸣鸿略一思量,道:“师兄所言二事中,其一为顺其自然,愚斗胆猜测,此举深意,当是借火元之力熬炼脏腑,浸染百骨,为日后修行奠定基石。”
蒋轩泽眼中讶色一闪而过,笑言道:“柏师弟倒是个有悟性的。不错,此举之意你已是道出大半,所缺那些许,非是你疏漏,实是那事本就过于缥缈。”
柏鸣鸿面露谦色,执礼道:“敢问是为何事?”
“也罢,便就与你多言几句。你三人可曾听闻过离阳体?”
唐雨粟言道:“火修圣体怎会不知,相传,这离阳体躯壳经脉暗合天地间火之大道,若是得入道门,修炼起火法那是事半功倍。”
蒋轩泽赞许颔首道:“不错。这离阳体乃是大道之宠儿,若是我曜阳宗可得一人,那便就不难更上一层楼了。而我先前所说的,便就是以火元孕养之法造出一个后天的离阳体,然此想过于石破天惊,至今无一人寻到其中法门。”
三人听罢也是深以为然,这离阳体乃是受道之庇护的存在,岂是后天之法可轻易复制的。
“吾言已尽,你三人可还有未明之处?”
柏鸣鸿左右看看,执礼言道:“我等已是知晓,谢过大师兄指点迷津。”
“无妨,你等可先往铸星院走上一遭,而后自会有人带你等去那火元灌体之处。”
听得言中送客之意,三人自蒲团之上起身,郑重一礼告退后,便就一道出了大殿。
出得殿外,那道童却又是主动迎上,一路引三人出了潜江台,而后方才折返殿中。
法舟上,唐雨粟及黄沐清还在为方才道童的举动而讶然,而柏鸣鸿则是面带笑意,心知这是方才那瓶丹药的效用,但他却是属实未曾想到那道童竟会这般躬亲。
这倒是柏鸣鸿想差了,一来这道童日夜在潜江台值守,迎来送往之客多是门中修为高深之辈,其等至此,已是无需行这般小惠;二来,柏鸣鸿方才随手拿出的丹药可非其心中所想那般寻常普通。
三人按舆图所指方向行有半个时辰,终是来到一处建于地穴之上的恢宏宫殿,在其之上,则悬有三座浮岛。这宫殿形制古朴,不加点缀,但却处处散发出法图禁制的气息,显是戒备甚严。
法舟悬于空中有半晌,三人正不得门路时,却见浮岛中飞出一梭形法舟,其上立有一玄色衣袍的年轻道人。
到得近侧,那道人打量三人几眼,冷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三人自是执礼各自应了一声。
那道人见三人皆是内门弟子,也便就草草还了一礼,耐住性子道:“三位来此意欲何为?”
“我等此番却是为那宗门赏与我等的法器而来。”说着,柏鸣鸿自袖囊中取出一瓷瓶,道:“还请这位师兄行个方便。”
见此,那道人眼前一亮,目光闪动间却是一甩衣袖道:“道友这是何意?”
柏鸣鸿一拱手,道:“师兄莫要误会,此处不过一些补气丹药,今日幸识师兄,日后修行上若有疑难,可少不得麻烦师兄您,此药便就权当拜礼了。”
那道人面色稍缓,抬手收下瓷瓶,窃喜言道;“都是同门,无需这般客气,且随我来吧。”
说罢,那道人便是驱动足下法舟往下方宫殿行去,柏鸣鸿三人自也是紧随其后。
行至那宫殿正门外,那道人自袖中取出一墨色符箓,起法力点燃后,往殿门打将而去,却见那符箓飞至门前时,便就忽得如烟火般散裂而开。
几息后,殿门之上咒文浮现,光华闪动几下,而后便是门户大开。
“三位道友,随我来吧。”
说罢,玄衣道人便就当先往殿内行了进去。
也在此时,云端之上,朱夕端来至一处隐秘楼阁外,只见他自腰间取下一玉佩,而后将之嵌入了阁门之上的一处凹槽内。
做完这些,朱夕端退后两步,郑重一拜,而后言道:“弟子朱夕端,求见火尊。”
待有半晌,一道干涩声音自朱夕端脑中响起:“夕端啊,且进来吧。”
言罢,那阁门便是吱呀一声地打开了,其内漆黑一片,而那玉佩则仍是悬浮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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