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下无意冒犯。”
听着这似有几分熟识的嗓音,柏鸣鸿将手中凤鸣石收入袖囊,而后袖中暗自掐诀,目光紧盯向那人方向。
须臾后,烟尘间行出了一生有丹凤眼的紫衣少年,却是那东桑洲的樊晚秋。
樊晚秋见到严阵以待的柏鸣鸿,打了个稽首言道:“柏道友无需这般警惕,先前是樊某失了礼数,不该在外窥探道友。”
柏鸣鸿打量此人几眼,而后打个稽首言道:“原是樊道友当面,是贫道唐突了,不知可有伤到道友。”
“无妨,贫道虽修行浅薄,但还是有几分自保之力的。”
柏鸣鸿将手收到袖间,言道:“不知道友方才是如何识出我的?”
“贫道在识人音容之上颇有些擅长,是故道友一出声在下便是认了出来。”樊晚秋眼神微眯,言道:“既柏道友先到一步,那此间宝物便是与我无缘了,在下这便就告退了。”
言罢,樊晚秋打个稽首便是择一方向去了。
柏鸣鸿见此人已是远去,也就舒一口气,散了手中法力。
“此人先前所言不知几分真假,不过他似是有所顾忌,虽不知此人在忌惮些什么,但还是早些离了此地为好。”
思忖之下,柏鸣鸿便是往樊晚秋所行另一方向急速行去,须臾间便是没了身影。
片刻后,樊晚秋又是回到了河滩之上,见四下无有柏鸣鸿之身影,低首喃喃道:“先前动静,应是凤鸣石不假,也罢,这柏鸣鸿这般谨慎,此宝当是与我无缘了。”说罢,其人便是离了这河滩而去。
如此下来又过有半日,柏鸣鸿再是来到一处密林,这处密林虽不似先前所见那般不见天光,但却实烟雾缭绕,难辨远近。
柏鸣鸿见这密林如此诡秘,实非善与之地,再打量两眼便就打算绕道而行。却在此时,云雾散动,似是有人自内往外行出。
见此,柏鸣鸿正欲暂避一旁,但足下方才有所动作,雾中人便已是出得林外,其抬眼看去,不禁颦起眉间,只见眼前之人正是来时法舟上的林氏二人。
柏鸣鸿不欲于此二人过分纠葛,便就打个稽首准备另寻他处而去,但那二人显是不愿就这般让柏鸣鸿离去,其中一人开口道:“可是柏鸣鸿,柏道友当面?”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自何处知晓贫道名姓的?”柏鸣鸿顿下脚步,手掌背到身后,警惕开口道。
“柏道友莫要误会,我二人是自唐道友那处得知尊驾名姓的。”
听得此言,柏鸣鸿脸色又是沉了几分,低声道:“唐道友?雨粟兄?敢问足下是在何处见到雨粟兄的?”
先前开口那道人上前打个稽首,言道:“柏道友有所不知,我二人乃东曜林氏族人,贫道林天丰,我身边这位是愚弟林天宗。我林氏与唐氏交好已久,今次试炼凑巧与唐道友落于一地,故我三人结伴同游,谁知在这密林间遇了一极强的守护灵兽,唐道友义薄云天,为我兄弟二人断后,我二人自知修为浅薄,故此出得林外找寻帮手。”
那林天宗也是上前一稽首,点头称是道:“一切皆如阿兄所言,还请柏道友随我等一道入林以作唐道友援手。”
听罢二人所言,柏鸣鸿脸色一变,沉声言道:“竟是这般吗?二位道友莫要多言了,快些带我入林找寻雨粟吧。”
“柏道友高节,这密林雾大,还请跟紧贫道,阿弟,你在柏道友身后以为策应。”
“是,阿兄。”
议定后,三人便不再耽搁,疾步往林中行去。
方一入林,柏鸣鸿只觉雾气森冷,初一沾身,竟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这般之下,柏鸣鸿脑中却是一阵清明,方才听得这林氏二人所言,关心则乱,一时未曾辨明真假,此刻再细细思量,只觉此事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一来,此二人出现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且言辞间条理清晰,仿若早有腹稿;二来,此二人自言其等方才死里逃生,但身上衣袍却是不见一点凌乱,气息间更是无半分紊乱。
思忖至此,柏鸣鸿脚步渐缓。
见此,林天宗言道:“柏道友还请跟紧阿兄,这林间雾气浓重,可莫要走散了。”
“谢过道友提醒,贫道方才分神了。”
草草应了林天宗之言,柏鸣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隐在袖间,暗自催动起了法力。
行有半刻,林天丰停下脚步,见此,柏鸣鸿及林天宗也是顿下身形。
柏鸣鸿故作急态,开口道:“林道友,怎地停下了?唐道友现在何处?”
“柏道友莫急,你且去那前方一看。”
柏鸣鸿依言往前走去,待其行过林天丰身侧,却见林氏二人同时暴起,取出各自法器便往柏鸣鸿脖颈处袭去。
锵锵两声响起,却只见柏鸣鸿含笑回身,脖颈处闪出一铜鉴挡下林氏二人的法器,而后便是将袖中早便藏好的烈火符尽数打出。
符箓一经打出,柏鸣鸿便是足下连连踏下,急急往后退去。
轰隆声过,林氏二人衣衫略带焦黑自烟雾中现出。
柏鸣鸿冷眼看向二人,沉声言道:“再问尔等一句,唐道友现下究竟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