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另外两处宗门,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天蛊宗不必多说,云缺承诺过武帝剑魄,早晚将其覆灭。
那宝器宗则是司若南的宗门,羊重光所杀的上任宗主,就是司若南的师尊。
追杀司若南的命令,是羊重光亲口下达。
可以说司若南与羊重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羊重光追杀司若南,目的,是为了被司若南带走的御器心经。
而御器心经,此时就在云缺身上。
目光越过人群,云缺望向牧青瑶。
牧青瑶此时如心有灵犀,抬头望来。
云缺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别怕。
牧青瑶也点了下头,虚弱的神色中透着一股坚强,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一定能救出自己。
薛子仪和寒娇还好,面对危险并不太惧怕,前者身为大师姐,久经沙场,后者当过剑侍也经历过不少危机。
其他三百余名弟子则惊慌错乱,惶惶不安。
唯独洛小雨,非但没有当人质的觉悟,反而一个劲的朝薛子仪询问着怎么。
云缺不用听就知道。
那位天真无邪的小师妹肯定在打听人头擂,究竟比谁的脑袋大还是比谁得脑袋小。
陈词在沉默了稍许后,沉声断喝:
「劫持灵剑宗弟子,摆下人头擂,阁下胆量不小!与我灵剑宗为敌,你可知要承受什么后果。」
这话显然对那位龙将军所言。
高台上带着黄金面甲的龙将军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洪亮的道:
「无外乎身死道消,又能如何,我等修仙之人,若像你们这般原地踏步,何日才能寻得仙途大道!」
陈词勃然大怒,冷喝道:
「你的仙途,就是拿这些无辜弟子做赌注?你的大道,就是摆下这场血腥的人头擂?何其荒谬!」
龙将军缓缓摇头,语气失望的道:
「本以为灵剑宗大长老,目光应该长远,如今得见,不过是个目光短浅之辈。」
「愿闻高见!」陈词冷喝道。
「修仙一途,遍布荆棘,没有鲜血铺路,没有尸骨搭桥,何时才能抵达彼岸?本将军摆下的这座人头擂,便是用来惊醒你们灵剑宗的弟子门人,只知修炼而不懂杀伐,将来的下场,便是人头落地!」
龙将军侃侃而谈,笑道:
「历经风雨的野花,才能开得灿烂,你们灵剑宗这些温室里养出的花朵,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陈词,你应该谢我才对,我用这座人头擂专门为你们上一课,教一教你们灵剑宗弟子,修仙的残酷之处!」
一句残酷之处,语气森然,带上了一股浑厚的剑意在其中。
听到此言的灵剑宗弟子纷纷心神大震,忌惮之意大起。
之前摩拳擦掌想要在人头擂大战一场的弟子们,此刻竟变得畏畏缩缩,被一句话惊得胆战心惊。
陈词等长老虽然不受剑意影响,却对这番言论所蕴含的可怕之处暗暗心惊。
修行,不止修炼,也不止探索险地,更多的,是厮杀,是算计,是明争暗斗!
而灵剑宗,身为云州一流宗门,谁敢挑战?
灵剑宗弟子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护身符,足以横行云州,轻易不会有人敢打什么主意。
安全是安全了,却逐渐缺失了一股血气。
就像养在温室的花朵,只需顶着宗门带来的威名即可,厮杀这种事
,正在逐渐远离灵剑宗。
数千人的队伍,变得鸦雀无声,气势上完全被人家压过一头。
寂静中,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放屁都放得这么好听,不亏是将军。」
云缺随口的一句话,将陷入各自不同心情里的众人,在瞬间又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