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夏存旭,他来到梁兴扬身边:“您是仙人?您是剑仙!”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我……我……”
梁兴扬听出来他的结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顾虑:“你想说什么?”
“我想拜您为师,跟您修炼仙法。”夏存旭很真诚地说,他忽然觉得,这样低头跟梁兴扬说话很不尊重,就跪下左腿,降低视线,“可是根据大夏律法,各地的藩王都不可以修仙。”
“如果修仙,会怎么样?”
“革除爵位,收回封地,甚至……甚至,剔除宗谱。”
“那也没什么。”梁兴扬说,“我看你根骨还好,元气也充足,过去练过武吧?”
“练过!小时候有一位仙人来我们家跟我父王交谈,我想拜他为师,被父王告诫皇族不能修仙,只能退而求其次习武,父王给我从全国各地请来最好的武林高手教我武功。我的武功练得还可以,师父们都夸奖我,不过在这些白骨法师们面前没什么用,我只被他们用那杖上骷髅迎面喷了口毒烟就晕倒了,现在丹田里也还空荡荡,真气运转不灵。”
梁兴扬说:“我是想收个徒弟的,只是我这么功法有个门槛,绝大多数人都迈不过去,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试试。至于你说的皇族不能修仙,其实也没什么,你家的封地已经被白骨贼占领,家人都没了,只剩下你自己,你还在乎什么王位吗?如果你还想做你的小王爷,我可以把你送去玉屏城交给白浪起,如果你不在乎了,倒可以试试。”
“我想试试!”夏存旭这话前半截说的底气不足,后半截说的却很坚定。
梁兴扬先把让他把手伸出来给他把脉,查到他身体里面很多经络淤塞,道了声“无妨”,从荷包里取出一颗丹药给他,他在玉霄山里面住了一年多,炼了不少药,《玄穹真经》里面有许多仙丹的丹方,可惜现在他道行不够,法力不足,也没有合适的炉鼎练不出成,只炼了些下品的,但驱除夏存旭体内的鬼烟邪毒还是绰绰有余。
夏存旭吃完丹药,感觉自幼苦练多年的真气又回来了,行走动作时手足又充满了力气。
梁兴扬让他坐好,教他收心入静,把《清静经》给他讲了一遍。
现在不是真正的收徒传功,只是看看他的心态怎么样,能不能很容易地收心,并不需要太久。
夏存旭作为玉屏王子,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武术是兴趣爱好,正经功课是先贤经典,又有琴棋书画陶冶情操,练就极好的涵养。
先贤经典也重修心,教人“养气”,讲求止欲正心: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心正而后方能修身,身修而后能齐家,家齐以后方能治国,国治以后能平天下!
这修心的功夫,夏存旭在孩提时候就被父亲玉屏王谆谆教导,心性早与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这回得《清静经》以后,学了收心遣欲之关窍,很容易地就进入到一心不乱,心静神凝的境界。
梁兴扬暗赞:“很好,看他说话做事,就能知道,他心神澄净通透,能静得下来,是适合我这门道法修炼的好苗子!若是可以的话,就收他做个开山大弟子,只是还要考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