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的众人一听田赋的事儿就不自觉的竖起耳朵,眼神死死地看着傅渊之,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似的。
傅渊之倒是没多说,只问了一句,“我若是把名额拿回来,族里准备一年给我多少银钱?”
这话一出,族人们都诧异地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就问出声,“咋滴,还得给钱?那这和交田赋有什么区别?”
“是啊,学林都是直接给大家伙的,都没提银钱的事!”
“你这孩子,咋掉钱眼里去了?”
满爷爷笑的满是皱纹的脸瞬间绷紧,声音带着冷淡,“你什么意思?”
傅渊之说道,“我能有如今的成就,族里未曾出过一分力,如今想要挂靠我名下,那这该给的可不能不给。”
“梁氏一族给了我四十两银一年,族里呢?是个什么章程?若是能优于梁氏,我或可考虑考虑。”傅渊之轻飘飘地把炸弹丢出,很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样。
这话一出,众人俱是一静,傅渊之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是他自己的努力,傅氏一族不说出钱,就连多照拂一二都未曾。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家里人多,谁能有多余的能力去供养一个未来可能会考上举人的人?
这事儿又不是绝对的。
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人,对这种事不敢赌,也赌不起。
大家这么自我安慰。
人群里有一男子说道,“你是傅氏族人,大家血脉相连,怎么能和梁氏相比。”
这话一出,给心虚的大家伙又打上了一针强心剂,纷纷附和,整个屋里七嘴八舌,都在直接或间接地指责傅渊之的无情。
傅渊之冷笑,“我记得,我爹给了傅氏一族五亩水田作为族田,就是为了供给小辈念书的。
我为什么没有?
难道,我不算傅氏一族的小辈吗?”
这话一出,刚才说得激愤的人们又是一怔。
对啊,族学也没开,这样也不用他们出钱供传林小子,而且这些银子也足够供他了啊。
傅泊安当初捐的这水田完全可以用来养他的儿子啊。
傅渊之冷笑,开始现场算账,“我爹是在我出生那年给族里捐的水田,直至四年前的旱灾我都按两文一斤来算,期间的价格波动我也就不添加进来,这时间一共是十七年。
稻谷在旱灾后涨价四文一斤,有四年。
五亩水田,若是按当初两文一斤来算,一年能有三两收入,十七年就有五十一两银。
涨价后,一年能有六两的收入,四年就是二十四两银。
这些年存下来就有七十五两银。”
傅渊之停顿足够的时间给其他人发挥想象后,这才问道,“请问,这钱既然没给我,那是给了谁?还是,族长你存下来了?以待日后留用?”
傅泰眼底划过唳色,转瞬恢复,“当初不也没找到你人嘛,所以这钱啊,都拿来帮学林和清林了。”
傅渊之笑,“那堂兄既然受了族里的帮助自然不收大家的钱,也算是报了族里的恩,可我既然不受族里点滴帮助,自然得就事论事。
毕竟,族田也是我爹赠予的。”
不管怎么说,傅泊安的水田给了族里留给后辈念书用,那也不能把傅渊之给排开了,他也是族人,更是傅泊安的儿子,没有理由不给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