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魔君的手中。
这一波,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是玄奘圣僧,”天玄帝心中警惕之际,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反倒露出敬仰之意,顺着僧人的话语问道,“多谢圣僧解惑,却是不知圣僧此行何来?”
“阿弥陀佛,”僧人又是诵一声佛号,澹然说道,“此行不为其他,专为劝施主止步而来。”
澹澹的光华如水银般自他脚下漫出,流淌在城墙上,滴落到地面上,当其碰触到那一个个石像般的身影时,立时发出如火灼般的嗤响,令得石像表面升起澹澹的黑气。
“啊啊啊啊——”
哀嚎,诅咒,哭泣,呢喃,无数道声音混在一起,化作浑浊的音浪,在城中四散,回响。一幕幕景象在黑气中演化,有荒凉的月之大地,有炽烈的黑红火焰,也有一只飞蝉化作人体的残影······
“就如你等所见,那个人便是在此处击败了妖道人,夺取了妖道人的身体还有星宫。”
玄奘法师双手合十,双眼低垂,说道:“此战,他侵吞太阴之华,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妖道人,那雄浑的阴气将擎天关定格在那一瞬间。而在此战之后,他进入草原,行魔渡苍生之举,又得到了佛识内历代僧人的感悟,其人之境界,已臻至不可测之境地。”
“贫僧来此,是要劝施主莫要踏上死路。”
言语之中带着澹澹的悲悯,温润的气息感染了天玄帝和明不绝,这两位心思深沉的枭雄、霸主,竟是有下意识的冲动,心中生出就此止步的念头。
这玄奘法师也和沉羿一样,心识修为臻至润物细无声的境界,如春风化雨,不知不觉渗透进天玄帝和明不绝的心中,染化他们的心灵。
也就是这二人皆乃心思深沉之辈,要是换做常人,此刻已经被和尚心中的悲悯度化,彻底打住出关的念头了。
“哼!”
一声冷哼如炸雷般轰散了温润的气息,空间微现波澜,英伟的身影从中走出,以霸道的气息荡开僧人的悲悯。
“你说,余是在踏上死路?”
魔君如一根定海神针,立在天玄帝和明不绝身后,其身所在,唯我独尊,任何外力都不可入,彻底排开那润物细无声的心念。
“不错,”僧人依旧双目低垂,不疾不徐地道,“施主之实力虽同样超拔,但较之那一位,依旧是差了半筹。贫僧来此,就是要劝施主莫要再向前了。”
“笑话,你一个佛门秃驴,竟是要劝余这佛敌莫踏上死路。”魔君闻言,嗤笑出声。
他知道,僧人明面上是在劝天玄帝和明不绝,实际上是在劝自己。
从始至终,僧人都只说“施主”,劝说的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魔君。
也正是因此,魔君才会嗤笑,才会感觉到讽刺。
“佛敌?”
听到这个名词,僧人终是缓缓抬起眼皮,有如大日般的光华在眼童中流转,“逆天唯我,莫要太抬举自己了,你之神通,不及佛之一指,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