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
要说跟闻伯霖打,他是轻视。
跟姬无忌打,是带着愤怒来的。
那么,跟翠玉小昙动手,就只剩下所谓的紧张了。
“你认为谁能赢?”
看着场上即将开始的战斗。
观战席上的田灵儿如此问道。
没回头,但周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问林朝辞。
“你这不是废话吗?”
“以我的立场而言。”
“肯定是无条件站在小昙这边啊?”
“总不能站在你们那边吧?”
“就算小昙真的打不过,我依旧会坚信小昙能赢。”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奇迹本身就是在看不到希望的绝境中,突然划过并被抓住的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遁去的一,就是奇迹。”
“就像无忌跟你们青云门的弟子刚刚打的那些场战斗一样,即便是我,也不敢否认机缘这种东西……万一你们青云门中,真有弟子,在濒临绝境时,忽然领悟了无忌的鲲鹏宝术,甚至被刺激的觉醒了某些我也看不出来的体质,立地登仙,甚至是把无忌当场击败了呢?”
林朝辞举了个很荒谬的例子。
在田灵儿听来,这就是玩笑。
故此,田灵儿不满的瘪瘪小嘴,抱臂在身前,娇哼道:“偏心就直说好了,干嘛找那些借口和理由……别说立地登仙了,就算是立地入道的,我都没听说过,放眼我人族几万年的历史,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事,你怎么不说鸡蛋有一天会从树上结下来呢,搁这忽悠谁呢?”
“你猜我忽悠谁呢?”
林朝辞笑了笑,难得提起兴趣逗弄了一下田灵儿。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如此。
看见一个可爱的东西,就想在不影响可爱的前提下破坏这种可爱,看见一个美丽的东西,就想在不影响美丽的前提下践踏这种美丽,这是藏在人性中最初的毁灭欲,往小了说,可以体现在摘取一朵花上,而往大了说,则可以体现在人类本身上,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
不过,凡事都要有度。
将欲望把控尺度,就是圣人。
将性格把控尺度,就是儒士。
将情绪把控尺度,就是君子。
故此,在逗调侃完田灵儿后,林朝辞并没有继续跟疑似炸毛的田灵儿斗嘴,而是拿着照相机,拍起了翠玉小昙对战齐昊、萧逸才、宋大仁、曾书书等人的英姿,直到拍无可拍,青云门那边的候选阵营里再也没有能上场的人,才惋惜的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照相机放下。
跟闻伯霖和姬无忌的打法相比。
翠玉小昙的打法更平和,也更凶险。
这种凶险是温水煮青蛙的凶险。
除非能强到无视翠玉小昙控血之术的地步,不然,一但陷入持久战,哪怕是一位筑基修士,也一样会在这种持久战中被翠玉小昙慢慢压制,并将这种压制带来的小优势转化成大优势,最后,在种种限制中遗憾输掉这场对决。
连唯一有概率秒败翠玉小昙的萧逸才都没能用七星剑诀解决掉翠玉小昙,这场切磋赢的理所当然,如果输了,只有可能是翠玉小昙放水。
故此,要是从马后炮的角度而言。
开玩笑的那种。
田灵儿刚刚的问题,确实是自取其辱。
林朝辞没跟田灵儿争辩下去,确实是给田灵儿留了颜面,只是林朝辞自己没往这方面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