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与那云洞湖小畜生争斗,受伤极重……”
段令启这一次更是直接自降身份为老奴,言语慌乱之间再次对苏元白暗自恭维了一番说道。
自《妖礼》问世以来,世间入红尘之妖皆要遵循此礼,里面种种规矩其中便有一条是与人交谈时露出妖身是为无礼。
虽说段令启至今也没有猜出面前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凭借段令启自认不俗“观人”本领。
再加上段令启送信时偷进书坊翻阅关于这座孤悬于沧海海面桑榆岛的零稀记载。
他猜测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曾经拥有大片封地的某位王侯子嗣,获罪于九百年前那场极其严重的藩王之乱,待到这座监狱修缮完毕后,从而关进了这座监狱里。
假如他要是这种出身的大人物,那么在段令启印象之中是最在乎礼仪是否合乎于规矩。
若是寻常世家纨绔子弟段令启也不怕,讲礼?弱者而言无需讲礼,要是有些背景,他大不了兴水而逃。
但这个家伙先不论背景,光是拳头就比他硬的很多。
所以段令启才会如此慌乱。
“你刚才为什么钻地道来我牢房?”
可惜的是苏元白并不在意段令启的举动和话语,他记住其中几个关键信息外,便觉得段令启废话颇多且聒噪,于是再提问道。
段令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将那只难以维持人形的蛟爪重新拢于袖中,这个问题对于段令启并不难回答。
“自是向您禀告此次行程的来龙去脉。”
段令启恭敬说道。
“不是因为听说我死了?”
苏元白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几个狱卒刚走的时候,这个段令启就过来了。
这也太巧了。
况且刚才的牢房骚动,苏元白并不认为没人听不到。
“您这等大人物又怎么会轻易死呢?哪怕真死了,地府的阴差也得好声好气再将送你回来,少不得还会给您在生死簿上多添几十年寿命呢!”
段令启谄媚的说道,脸上的笑意堆积在一起,活脱脱像是一个皱巴巴的菊花。
“你的意思是我怎么都死不掉?”
苏元白若有所思的问道。
“只要您不是魂飞魄散,稍有一丝魂念灵魄在,哪怕地府的阴差不送您回来,咱也尽得一个奴仆的身份,去地府那阎罗殿上把您抢回来!”
段令启脸上笑意骤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颇有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义的姿态沉声说道。
“你倒也是忠心,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阿谀奉承的话,求得是一个什么?”
苏元白平静看着连忙又将爪子缩回袖中的段令启说道。
“我什么不求,您安康便是我最大的祈求。”
段令启脸上重新堆积着皱巴巴的笑意说道。
“好。”
苏元白低眸看了一眼垂首拢袖的段令启,重新走回地道之中,看样子就要离去。
“当然您要是能稍微解开那血契对我的束缚,又或者哪天帮我将那仇人抽筋剥皮,我自当感激涕零,不胜感激。”
段令启看着苏元白平静离去的背影,眼眸转动几圈,最后还是开口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