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何谓昆仑正法。」
姜子牙攥住打神鞭,轻轻摩挲。
南宫适乃西岐大将,自知兵贵神速之理,他当即领了一万兵马,还鬼精鬼精地请哪吒和雷震子一同上山扎营。.
诸事定下,已然是黄昏时分。
此时金乌已然坠地,可山顶经受整日暴晒,依旧有些燥热。
南宫适虽有疑惑,却对姜子牙颇为信服,因此也并未多言。
如此一夜匆匆而过,翌日商营察觉山顶有西岐军马扎营,只是暗自嗤笑。
「参军为何发笑?」
鲁雄坐在中军大帐主位,他见费尤二人窃窃私语,面有喜色,因此发问。
「我笑姜尚无谋,南宫少智,而今大日当空,酷暑难耐,不出七日,西岐必然哗变。」
费仲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这才出言。
「此番全仗元帅奇谋,我等才能以逸待劳,不战而胜。」
尤浑再次发挥神通,对着鲁雄一阵猛夸。
鲁雄笑而不语,可心里也疑惑西岐为何如此用兵。
大日西移,午时已至。
商营地处茂林,士卒也热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即便穿的是铁甲单衣,也觉酷热难耐。
西岐大营高居山顶,经受暴晒,士卒都唇干口燥,肌肤灼痛。
「二位先锋,尔等与丞相俱是道门之士,可知此中玄机?」
南宫适坐在中军大营,不多时便觉腚如火烤,随即立了起来,来回踱步。
「师叔莫不是受了暗害,神志不清了?」
哪吒把玩着乾坤圈,不太礼貌地揣测着。
「师叔用兵素有章法,将军且安心等待便是了。」
雷震子却安坐如山,闭眸运转玄功。
南宫适闻言一阵气急,不是他没有耐心,只是士卒都是肉体凡胎,怎受的了这般酷暑。
殷商西岐两军遥遥对峙,起初鲁雄还怕有诈,屡次派兵打探。
可如此三日已过,西岐大军依旧驻扎在山顶,士卒早已苦不堪言。
鲁雄决定再等一日,让西岐大军彻底军心涣散,届时出兵,自不费吹灰之力。
西岐却
赶制了一万件棉服棉被,送上山顶,姜子牙亲自下令,命士卒穿上。
南宫适得知此令,大感不解。
「若是穿了棉服,怕是死的更快了。」
南宫适在大帐中轻声呢喃,他自然知道哪吒和雷震子能听见,这才特意出言讥讽。
哪吒也坐不住了,他可以随手打杀仙神之辈,却见不得凡人受苦。
「师叔素来看重你,你何不去请教一番,好歹让将士们做个明白鬼。」
雷震子闻言哑然失笑,他点了点头,径直出了大帐。
「此番将士们算是有救了。」
南宫适和哪吒见状松了口气。
雷震子却并未赶赴西岐,而是往岐山最高处去了。
「师叔,此番若是殷商大军折损过多,这业力可是不小。」
雷震子望着立在土台上的姜子牙,如是说道。
「你且安心候着,尚有你用武之时。」
姜子牙并未应答,反倒下了命令。
武吉也立在台下,与雷震子一道观法。
姜子牙披发仗剑,脚踏天罡步法,剑行地煞之数,掐动法诀,洒下符水。
不多时,骤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将尘土卷起,遮蔽天日。
殷商军营见此天气,只觉浑身舒泰,颇为凉爽。
鲁雄知西岐大军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只等着西岐先发兵,他再依势排兵布阵。
谁知这寒风刮了足足三日,愈发凌冽,竟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西岐将士纷纷穿上棉服,大赞丞相英明。
可怜岐山脚下殷商军伍,个个铁甲单衣,冻的瑟瑟发抖,怎一个惨字了得。
姜子牙安坐中军营帐,突然发问。
「雪深几尺?」
「山顶上甚一尺,山脚下风旋下去约有三尺,此时作法,恰到好处。」
雷震子打了个稽首,如是回答道。
姜子牙点了点头,随即出了大帐,又上土台作法,现出大日,将山上山下积雪一道融化,化作洪流席卷。
他再度作法,又刮狂风,大日掩盖,将山下冻成冰坨。
姜子牙本欲待到积雪四五尺再化雪水,届时殷商大营自不战而败,可却不知要造多少杀孽。
幸而有雷震子劝谏,想起云中子提醒,这才明白元始天尊所言之意,于是只待雪深三尺便施法将其化了。
「雷震子、哪吒、武吉领命,你三人速速下山劫营,只带鲁雄、费仲、尤浑回来。
南宫适领命,你速点三千兵马,下山劝降,来西岐为兵也好,为民也罢,俱可。」
姜子牙吩咐一阵,随即安坐帐中,只是手臂微微颤抖。
「只愿能少几人殒命。」
姜子牙微微一叹,只觉伐纣艰难,封神更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