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颌处,“不想死就别动。”
侯飞白心中因石家而引起的戾气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他的声音阴冷得仿佛来自九幽深处。
那执刀的小厮顿时不敢妄动。
“你,你可知我谁?”赵伦以为在月港城,只要抬出他赵大公子的名头,便足以横行无忌,是以只带了两名小厮随行,现在见随行小厮被制住,顿时有些慌了。
赵伦本身是八品境界不假,可他觉醒的却是读书相关的天赋,没有天赋武技,更没有什么秘法,遇到强悍的妖物,他就是一只弱鸡。
“哼,我需要知道吗?”侯飞白不屑地看了赵伦一眼,自己连石家都打过了,还怕一个什么赵公子?“这次念你初犯,若再对这位姑娘出言不逊,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桑三娘在一旁,一会看看侯飞白,一会看看半躺在地上的赵伦,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神色尴尬至极。
醉花楼的姑娘们却觉得十分解气,赵伦那番话明显就是对醉花楼的姑娘们颇为看轻,觉得她们不过是供权贵公子们玩弄的玩物,挨了侯红衣一记响亮的耳光,当真痛快。
俗话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就算赵伦往日里再如何跋扈,在经过了最初的恼羞成怒后,现在栽在侯飞白手中,却也是知道进退,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他揉了揉肿胀的脸颊,“对不住,是我失言了。”
侯飞白眯眼看了赵伦一眼,能软能硬,也不知是哪个赵家的大公子。
他站起身,对白朵儿道:“小白,我们走。”
听到侯飞白说要走,白朵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住侯飞白的手便向外走去。
之前白朵儿尚未化形时,经常爬到侯飞白的腿上,怀里,他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现在白朵儿入八品化形境,只是拉住他的手,便让侯飞白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发麻。
侯飞白想抽出手来,却被白朵儿紧紧攥住,无奈只得任由她去吧。
出了门,早有小厮将马小善从马厩牵出来。
白朵儿呵呵笑道:“你果然骑了一匹浑身麻子的马。”
马小善不乐意地蹶着蹄子,“那是鳞片不是麻子,我乃堂堂天马后裔,是乌鳞马!”
白朵儿诧异地道:“侯哥,你这马,居然当真会说话!”
大荒妖界妖物众多,却不是所有妖物都能修行、化形,马就是其中一种,只被当做坐骑使用,能说话修行的的确罕见。
马小善甩甩头,脖子上长长的鬃毛随之不断抖动,“主人,这位姑娘可比奴儿姑娘差远了,连巧云姑娘都比她好。”
侯飞白还没说话呢,白朵儿上前就揪住马小善的耳朵,“你这匹瘟马,你说,谁是奴儿姑娘,谁又是巧云姑娘?”
侯飞白在后面很无奈呀,这俩还怎么掐起来了。
他将白朵儿扶上马背,自己牵着缰绳往水云间客栈走去,既然到了月港城,哪还有住客栈的道理。
醉花楼内,赵伦已经被小厮扶起来了,他愤愤地骂着小厮,“废物!你俩真是废物!”
一名小厮抱着扭曲变形的胳膊,一名小厮捂着发麻的下巴,在一旁低头不语。
“桑三娘,那妖物究竟是谁,如此跋扈,我定然不能饶了他!”赵伦恨恨地道。
桑三娘轻叹一声,道:“赵大公子,那位奴家也惹不起的,您就高抬贵手,饶过奴家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