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回身对几名同伴道。
“可是那沈周臣老先生为之作画题词,称其琴韵歌声起,丹青留芳名的那位林奴儿?”一名同伴惊讶地道,“险些忘了,月港城还有这么一位神仙尤物。”
另一名身材娇小却眉目清秀的男妖撇撇嘴,“哼,不就是一名勾栏女妖么,有何值得如此推崇的?”
当先那名男妖微微笑道,“说了让你不要跟来,看,还生气了。”
身材娇小的男妖习惯性微微噘嘴,“我就是要来看看,在彩云城的时候,你们就不肯带我去勾栏听曲!”
醉花楼的小厮一听,哎哟,这几位还是彩云城来的,连忙道:“诸位郎君,实在不巧,林奴儿姑娘恐怕无福侍奉几位了。”
当先的男妖微微一怔,他还从未听过勾栏的姑娘有拒绝自己的,也许是自己尚未报出名号来,“这是为何?我等远来,便是为了一睹芳颜,见识一番奴儿姑娘的琴艺歌喉,如此岂不遗憾。”
身材娇小的男妖两眼翻白,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勾栏的姑娘,还拿腔拿调起来了,三哥,我们走。”
小厮见状,生怕上了门的贵客要走,连忙道:“诸位郎君请听小的一言。”
说着,他一声长叹,“谁说勾栏女妖无情义,好叫诸位郎君知道,我醉花楼两位花魁,林奴儿和巧云姑娘,都乃有情有义之女妖,前几日为了救她们心中的情郎,双双殒命于此,是以才无福侍奉诸位郎君。”
几名彩云城来的男妖均是一愣,勾栏女妖虽以卖艺为生,却对那些真正的恩客也是百般逢迎,在世俗眼中自然与那些娼馆女妖无异。
林奴儿那名叫巧云的花魁,居然能做出此等义举,着实令他们意外。
“如此,我等便进去凭吊一番。”被称作三哥的男妖沉吟道,当先走进醉花楼。
其余几名男妖紧随其后。
到勾栏,无非就是听听曲儿,打打茶围,与勾栏的姑娘们闲话诗词,陶冶情操,幸运的便做了那入幕之宾。
如此而已。
几名彩云城来的男妖被小厮领到最好的位置落座。
这是一个十人的茶围,坐在主位的姑娘叫雪柳,擅长舞蹈,原本在醉花楼就是仅次于林奴儿的当红姑娘,只是巧云得了侯红衣那首词才隐隐将其压下。
现如今林奴儿和巧云都不在了,桑三娘自然便让雪柳出来镇场子。
十人的茶围,在彩云城来的妖物们落座后,还剩下三个空位,雪柳姑娘瞧着彩云城来的这几名俊俏妖物,当头的那位尤其俊俏儒雅,忍不住心情骚动起来,“诸位郎君,雪柳为大家操琴一曲,稍等满座再献舞如何?”
在座的男妖纷纷点头,正式开始前,来一曲作为前戏助兴,那也是勾栏常事。
雪柳将古琴横于身前案几,双手虚按,拇指轻轻划过琴弦,古琴发出几声琮琮之声。
突然,听门外的迎客小厮尖声叫道:“侯红衣来了!姑娘们,迎客!”
原本热闹的醉花楼突然为之一静,随即便是姑娘们的尖叫声响起,所有姑娘不约而同冲向门口。
正要拨动琴弦的雪柳听到小厮的尖叫,也立马便站了起来,身前价值不菲的古琴被衣袂带翻在地也毫不知情。
“这位侯红衣是何来头,居然如此深得姑娘们爱戴?”彩云城来的三哥,向同座的一名月港城男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