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胸口碎大石,飞檐走壁,一拳千斤,都是小意思,毕竟肉身已经达到初步饱和。
只是这位姑娘的眼力出奇的好,这样的细节也能感受到。
“我闲来无事,每日早起,会练习一些外门横练的拳法,锻炼体魄,所以身体比较好。”赵淮面不红,心不跳,这般扯谎道。
隐藏修为,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哦?公子也对武道感兴趣?”
虞清寒眼中闪过意外,饶有趣味的笑道。
这笑容,比之前的礼貌微笑都要真诚,仿佛遇到了知己后的那股惊喜。
“额...难不成姑娘也习武?”
赵淮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反问。
“没错,我自小习武,已经有十余年。”
虞清寒浅浅笑道:“忘了说了,我父亲是当朝老将,不过因为犯了错,已经隐退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我们家还是算将门出身,世世代代习武,我长兄如今还在军中服役。”
说完之后,虞清寒的眼底有一缕担忧的目光。
因为自身的原因,她还真担心,把对方吓跑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出所料,听了这话,赵淮的眼皮顿时一跳。
心中直呼好家伙!
当朝老将。
兄长服役。
世代习武。
这不妥妥的将门千金么!
这怎么是个将门世家呢?自己算不算是羊入虎口了?
赵淮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半开玩笑道:“以姑娘的条件,难以想象,居然还会到婚媒所来。”
“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虞清寒眼神一黯。
“偷跑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赵淮微微一愣。
“难道是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这个世界虽是以修仙为主,但大族世家子弟,依旧是锦衣玉食,繁华富贵在侧,特权拉满。
“不是,只是我厌烦了家里的生活。”虞清寒摇头道。
赵淮苦笑一声,并未回话。
虞清寒睫毛微颤,似是回忆,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感慨:
“公子,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是不喜欢习武的,我跟那些女子一样,喜欢胭脂水粉,喜欢捣鼓一些刺绣针线,喜欢听那些说书人嘴里的白头偕老,渔舟唱晚,话本里长长久久,都是我所幻想的。”
“可我父亲跟我说,生在世家,就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女儿也当自强,追求大业,平常老百姓过的日子不属于我,从那一天起,我开始习武。”
“我原来并不喜欢习武,因为习武又苦又累,更不喜欢杀人,因为晚上经常会做噩梦,睡不着觉。”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不生在这样的家庭,那该有多好,每天能睡到午时,下午能听听曲,逛逛街,看想看的书,追有趣儿的戏,吃想吃的东西,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无所谓,哪怕无人问津,哪怕穷困潦倒,也好过在战场上,殚精竭虑。”
“长大后,当我达成父亲口中的目标,我却发现,他说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我手中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早与跟习武分不开了。”
“现在,我累了,只想找一个人,过一辈子安稳日子而已,所以我就跑了出来。”
虞清寒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中的追思却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