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口中的那个人,当年从来不屑于使用任何手段。他单凭一己之力,就力压诸天。而一直在使用各种手段的,正是青年和青年口中的那些道友,也包括了朱鹤。
“鹤兄,这是阳谋,无可厚非。“青年笑道。
“我们得尽快找到厚土鼎,再找到其他的鼎!“朱鹤又斩钉截铁道。
“鹤兄,我敢打赌,那几位道友也在说着同样的话。“青年又笑道。
“那就比比看,谁的手段更高!“朱鹤身上的气息又是一盛。
“想要找到厚土鼎,单凭手段可不够。“青年的笑容中带上了些许无奈。
“一界一界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一次,我亲自去!”朱鹤身上的气势愈盛。
“鹤兄,一个刚刚成形的厚土界而已,何必劳动你亲自出手?”青年笑道。
“诸天万界,每一界有三千大世界,每个大世界又有三千小世界。我不去,我怕被他们抢了先。”朱鹤道。
“此事若真是那一位所为,他能将厚土鼎的气息送达诸天万界,自然也能将厚土鼎的气息彻底遮掩。”青年道。
“难道就由得他去?”朱鹤道。
“厚土鼎既然现世,有些事,自然是要做一做的。”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招,将那支横躺于虚空之中的青竹竿招于手中,化作一枚青籫。
“鹤兄,有劳了。”青年将青籫别于发中,对朱鹤拱了拱手。
朱鹤一伸翅,化作丈许大小。
待青年站到背上,朱鹤一声清唳,振翅而起。
朱鹤过处,点点星光纷纷熄灭。
星空之中的另一处。
一片鸟语花香之中,一名女子正手握花锄,低着头在一片花田之间轻轻挥动。
花田旁边,一名青衣男子肃手而立,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挥锄的女子,目光中既有温柔,亦有怜惜。
挥锄片刻,女子抬起头来,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女子这一抬头,男子目光中的怜惜更浓了。因为,女子极为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戚容。这一股戚容,男子已经看了太多年,却又不知如何才能为女子排解。
“歇息一会儿吧。”男子走上前,递上一只极为精美的水杯。水杯之中,有半盏青绿。
“又受伤了?以后别去了。“女子将花锄放到一旁,接过水杯,送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同时看了看男子的左手,说道。
“不碍事。“男子有些局促地将左手朝身后藏了藏。他的左手之上,有一道伤口。伤口不大,但其中却有一道极为暴虐的气息在肆虐。
“等这些花开了,我想出去走一走。“女子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
“我陪你。“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心痛。
只有他知道,这无数个岁月以来,仅仅是为了一个极为渺茫的希望,女子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女子轻轻嗯了一声,捧着水杯,正要再朝嘴边送,忽然怔住了。
“怎么了?“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水杯中的东西,是男子亲手弄来的。
这种东西,神效无比,却也霸道无比。以女子的层次,即使到现在,也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地浅啜。
女子没有说话。她捧着水杯的双手,开始轻轻颤抖。
见女子如此,男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面色大变。
“你也感应到了?“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厚土鼎的气息!“男子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确定?“女子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厚土鼎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她不是不确定。
她是不敢确定。
“确定。“男子的声音镇定下来了。
他知道女子为什么这么问。他更知道,这股突然而至的气息,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走!“女子一翻手,将水杯收入袖中。
“气息遍布诸天万界,寻起来怕是不易。”男子道。
“那就寻遍诸天万界。”清音犹在,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
男子眼中又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也从原地消失。紧接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遍整个星空:“诸天妖族听令!“
同时,在星空的另外几处,各有震动诸天的异动的产生。
一片祥光瑞霭之中,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
一座黑沉沉的宫殿之中,一声咆哮震碎无数星辰。
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一道凄厉的长笑直上九霄,使得无数修行之人瞬间心神失守。
……
当这些异动同时震动星空之时,在星空的另外几处,有几双巨大的眼睛同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