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人而已,此刻,雍王的书房之中,在座者甚众。
坐于主位的,自然是雍王熊梧了,于楚皇的十二位皇子之中排行第二。
熊梧面前,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宁王熊櫭、成王熊朼、誉王熊枨、武王熊橳与威王熊棅。这五位皇子,于楚皇的十二位皇子之中分别排行第四、第五、第六、第八和第九。
这五位,加上雍王,此刻这书房之中,已经聚集了大楚十二位皇子之中的一半儿。
“二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父皇跟这小子谈了这么久,是不是打算推行宁远那些东西了?”威王熊棅着急嚷道。
“老九,小点儿声,别着急。”成王熊朼皱了皱眉,说道。
“四哥,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着急啊?这几年我们都少了多少进账了?如果父皇真地在大楚全面推行那些东西,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熊棅道。
熊梧抬手示意熊棅稍安勿躁,然后看向宁王熊櫭,问道:“四弟,你最是足智多谋。依你之见,父皇是否真有此意?”
其余几人闻言,也都将目光转向熊櫭。
熊櫭微微皱眉道:“二哥,各位王弟,就今日之事而论,父皇此次特地钦点杨昊入京受印,只怕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晤。”
“四哥,你的意思是,父皇早有打算?”誉王熊枨问道。
“几位哥哥,老九,我觉得,四哥说的很有道理。”武王熊橳道。
“父皇可真是老糊涂了!这满朝文武,有几个不反对宁远那些东西的?”熊棅恼火道。
“老九,休得胡言!”熊朼呵斥道。
“本来就是嘛!父皇......”熊棅嘟哝道。
“老九,慎言!”熊梧皱眉道。
这一下,熊棅不敢吭声了。
“老四,你认为,父皇是准备马上在我大楚全面推行宁远之法了?”熊梧再次看向熊櫭,问道。
熊櫭沉吟一下,说道:“二哥,大战结束之前,父皇当不会行此举。否则,朝纲振动,于战事不利。”
“四哥,你的意思是,一旦大战结束,父皇便会行此举?”熊枨道。
“嗯。”熊櫭点了点头,说道:“二哥,各位王弟,此战若胜,父皇很可能挟大胜之威,大行宁远之法。毕竟,此战以宁远边军为主力,一旦大胜,推行宁远之法,阻力会小很多。”
“这么说,这场仗还不能赢了?”熊棅插话道。
“老九!这话你也敢说?!”熊朼再次呵斥道。
见其余几人也看向自己,熊棅忙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当然希望咱们大楚能赢了!”
“二哥,四哥,若父皇真地推行此事,这主事之人,只怕非太子莫属了。”熊枨皱眉道。
这一下,其余几人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这件事,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六哥,这事儿哪是什么只怕?如今简夫子在宁远任长史,余夫子又做了太子之师,一旦推行宁远之法,太子主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太子下得一手好棋啊!”熊橳叹道。
其余几人闻言,面色愈发难看。熊梧面色不变,但眼中却满是阴霾。
见众人不语,熊棅又叫道:“二哥,众位哥哥,别都不吭声啊!得拿个法子出来啊!”
熊櫭皱了皱眉,说道:“宁远之法,始作俑者,乃是杨昊。若要阻止宁远之法,此事还得落在他的身上。”
“这小子就是个祸害!任由他这么弄下去,咱们做皇子的,还有什么意思?”熊棅眼中闪着凶光,将声音压了一压,说道:“二哥,众位哥哥,要不咱们趁这小子在京城,把他给......”一边说着,熊棅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九弟!”熊橳皱眉道:“你这张嘴,早晚吃大亏!”
这熊橳与熊棅二人,乃是楚皇不同的妃子所出,出生之日相差不了几天。是以,熊棅对熊橳并不似对在座其余几位皇子那般在意。
见熊橳教训自己,熊棅脖子一梗,正欲反驳,熊枨道:“老九,我们兄弟身为皇子,此举万万不可行!”
“六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任由这小子祸害咱们?”熊棅不服气道。
熊枨微一思索,看向熊梧和熊櫭道:“二哥,四哥,我觉得,趁此子在京,杀一杀他的锐气,倒是未尝不可。怕之怕,如此以来,会将杨家彻底推向太子一边。”
“老六,简夫子都做了宁远的长史,你觉得,杨家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么?而且,若是能杀一杀此子的锐气,也好敲打敲打那些墙头草。”熊朼道。
熊梧与熊櫭对视一眼,熊梧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熊櫭略一思索,说道:“各位王弟既然皆有此议,杀一杀此子的锐气也好。几位王弟,你们看,如此这般可好?”
说罢,熊櫭压低声音,缓缓道出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