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莹白如玉的脸颊,此刻她掌心捧着的,是她倾了一世也不愿舍弃的珍宝,这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爱一个人至不知该如何去爱的深刻滋味。
“我该拿你怎么办?”
总想把你要的全给你,你却说只想和我在一起,可你知道吗?这或许是我唯一不能答应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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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真的累极了,在此之前花执念已经近半月没有合过眼,如今偎在管默言的身侧,他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睡梦中好像朦胧的感觉到有一张柔软的小嘴,小鸡啄米般的吻遍了自己的脸颊,不敢想象那个素来不解风情的丫头也会有这般温柔到了极致的时候,想来多半是自己在发梦吧。
半梦半醒之间,花执念习惯性的翻身展臂意欲拥紧身畔的佳人,谁知却是意外的扑了个空,仿佛被当头淋了一桶冷水,花执念瞬间清醒,他腾的一下子翻身而起,却怵然发现,管默言竟早就不见了踪影。
手掌之下的被褥已然凉透,空余下阵阵醉人的残香,花执念眉头蹙得死紧,心中已然隐隐升起不好的念头。
管默言,既然你还敢逃,就最好永远不要给我抓到,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的想要亲手掐死你这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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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之前那么久都找不到自己,却突然在自己魔性爆发的时候恰巧赶到,管默言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巧合,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临渊定然是因为感知到了自己魔性爆发时的涌动才循迹而来。
之前她就隐隐察觉,每当自己靠近临渊的身体时,总会觉得特别的焦躁不安,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内流动着与那大魔头相似的血液,他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母体,既可以引发她体内魔性的蠢动,又可以感知到她体内魔性的爆发。
这种猜测令管默言怵然一惊,全身瞬间冰冷得如坠冰窟,一想到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变成他这般的冷酷无情,甚至可能嗜杀成性堕为邪魔,她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忽的平地陡起一阵凛冽的山风,风尾扫过树梢,掠过草尖,呼啸着穿林而去,徒留下漫山遍野摇曳的枝叉,独自寂寥的沙沙作响。
直至感到遍体生寒,管默言才陡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衫竟早已被冷汗浸透,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管默言尽量平心敛气的闭合眼眸,并将神识极力延伸至最远,以期寻得临渊的踪迹。
将心中杂念逐一放空,管默言凝神吐纳,抱元守一,虽双目闭合,但诸般景物却皆从面前纷纷而过,只不过半柱香的时辰,眼前的景象却遽然变了个模样。
空茫茫的大地一望无垠,荒芜得让人心惊,这里没有高山流水,没有绿树红花,仿佛只是一个灰白色的世界,寂寥而虚无,如同混沌未开一般。
管默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已经化成了粉末,散落风中,飘散至四处,这是个荒芜而广阔的旷野,没有520有终点,她漫无目的的游走,甚至连脑海中都只余下一片空白。
突然,她只觉得自己刚刚散开的身体正急速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后全部停留在了一处,眼前的景物渐渐显现出朦胧的轮廓,然后慢慢变得清晰。
――呵呵,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管默言哼哧一声冷笑,低垂的长睫缓缓扬起,随手抖落沾在衫裙上的枯枝败叶,残叶打着旋子飘落地面,而再抬眼望去时,哪里还有管默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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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涯,壁仞千丈,下临寒潭深渊,中间常年烟霞缭绕,朦朦胧胧,雾霭重重。
云归岫,花无语,烟络横林,山沉远照,一条小路曲曲折折蜿蜒而上,这是通往思无涯唯一的路径。
远远的,管默言拾阶而上,伶仃独步,蓝衫飞舞,水袖轻扬,她挺秀的身姿如出林修竹,缓步悠然向崖顶行去,劲爽的山风肆意的撩起她乌黑的长发,她却浑不在意,只是负臂立于崖畔,一双墨色深瞳,盈盈望断。
崖畔有一歪脖老松,许是年代久远,旁逸斜出的枝干竟也粗壮得有了几分气势,翠绿色的松枝甚是浓密,枝繁叶茂得在树荫处投下了深深的暗影。
暗影中,一白衫男子依树而眠,他的五官很是清晰,飞眉入鬓,玉面如皎,只可惜面上的神色太过漠然,即便是此刻正在垂眸安睡,也隐隐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