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他伤在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伤得疼不疼?让她看看好不好?
可惜她不能问,她有什么资格问这些呢?说到底,她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临渊心知这疼痛的源头,只是顺着管九娘的力道坐到了树荫下,他不自觉的蹙紧眉峰,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管九娘一时气结,竟是有些又好气来又好笑,这个男人怎么这般小孩儿的脾气,她不过就是刚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这厢便要以相同的方式回报给她吗?
到底是拗不过临渊的倔脾气,管九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回道:
“其实你我并不相识,你看我面善,许是见我像极了你曾经的哪个故人罢了。”
“这不可能!”
临渊本能的反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那个人的反应,而且一个人真的去关心另一个人的焦急是装不出来的,单凭管九娘刚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焦虑,他就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与他有着莫大的牵连。
而这个世上与他有牵连的活人实在又不多,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临渊有些错愕的猛然抬起头来,他死死的盯住管九娘,心中顿时波涛翻涌如潮涨潮落,难不成竟会是她吗?
“你是管默言的娘亲?”
当临渊问出这句话时,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管默言虽然跟管九娘只有五分相像,且神韵又各不相同,但唯有这双眼睛却是极其相像的。
同样是媚眼如丝,同样是寂若沉潭,同样是雾蒙蒙的让人只要稍不留意,便再难以自拔,同样是明眸善睐,却又总隐含着一缕淡淡的哀思。
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女人,往往长相于她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永远记住她的眼,即使惊鸿一瞥,也会刻骨铭心。
难怪临渊总觉得她莫名的熟悉,就是因为这样一双明媚如春花的剪水秋眸。
管九娘不自觉的皱起了秀眉,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临渊已经不需要她的答案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与自己有过肌肤相亲,并且生下子嗣的女人吗?莫名的,临渊的心中竟然隐隐的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欢喜来,如果注定要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的话,那么还好是她。
“跟本王走。”
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临渊此刻只想离开,六道三界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他也该回该回的地方去了。
“不。”管九娘想也不想的断言拒绝,就算明知道自己微薄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与临渊对抗,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言儿至今还深陷不明的危险之中,让她如何能安心离开,即便明知自己是以卵击石,管九娘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你是本王的女人!由不得你说不!”
临渊有无数种方法让管九娘乖乖的跟着自己离开,可是他并不想强迫她,这是第一次,他竟会突然生出如此奇怪的念头。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走,他想这或许不止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的心愿吧!
“可是你已经完全忘记我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定要带个陌生人在身边?”
事到如今,管九娘也不再隐瞒,临渊是什么人物,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只有认输的份。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带她离开呢?临渊自己也想不明白,其实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的,而且那条路似乎更一劳永逸些,那就是直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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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本王走,或者是死,你选一个。”
临渊半敛着狭长的窄眸,居高临下的抱着手臂,冷冷的睨视着管九娘瞬间苍白的脸,有时候施加压力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他相信在死亡面前,没有人不选择乖乖的臣服。
“为什么一定要带我走,给我个理由好吗?”
从来没人敢问临渊要理由,但管九娘竟然要了,临渊从没给过任何人理由,但是面对着这个于他而言仅仅是初次相逢的小妖,他竟然就真的给了。
“本王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本王的身边。”
这显然是个烂到了极点的理由,可惜临渊从来不懂什么叫甜言蜜语,更编不出多么动听的言语,他肯给她一个算不得理由的理由,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管九娘不觉露出一抹极淡极浅的苦笑,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呢?明明就是不可能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