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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豹的心仿佛裂开了一角,那些莫名的情愫汹涌而出,仿佛要冲开记忆的闸门,他的抵抗显得苍白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一点点渗出,最后融入他的脑海。
这曾经是他的承诺,他记起来了,但是这又是他对谁的承诺呢?为什么他竟完全想不起来了呢?
该死!这样断断续续的记忆,还不如他从未想起。
“乖!睡吧!”
管默言抚着西门豹的背,柔声的安慰,她的声音带着魔力,亦或是她本来就是具有魔力的。
西门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已经无法继续思考所谓的回忆了,只一瞬间,他便陷入深深的睡眠。
“乖乖的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
管默言描绘着西门豹五官的轮廓,指间细腻的触感,是最熟悉的温度,嘴角抿起一抹浅笑,眼底却是淡淡的哀伤。
她可以给西门豹下睡眠咒,让他一夜好眠,可是谁又能给她下咒呢?辗转难眠的夜晚,她注定只能瞪大眼睛慢慢的熬到天亮了。
…………………………
朔夜,天色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雪院,素面的灯笼内,一灯如豆,在凄冷的晚风内,忽明忽暗。
筝声幽幽,一曲未了一曲又起,哀伤的筝声,仿佛诉说着数不尽的心伤。
院内花影重重,斑驳的树影下,一名女子跪坐在厚厚的毛毡上,螓首低垂,素手抚筝。
烛火朦胧,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抚筝的女子拥有着的妍丽的容貌和玲珑的身段,一袭月白色襦裙,只在领口袖口寥寥的秀了几株寒梅,全身无处不裹着悲哀的气息。
白逸尘隐身于暗处,收敛气息,一动不动。
那抚筝的女子,正是凌云。
对于凌云,白逸尘的感情有点复杂,毕竟这是曾经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子,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也无半点感情可言,但是自己悔婚在先,总是有些愧疚的。
凌笑说凌云与父子****不堪,白逸尘却对凌云没有看轻的念头,身处荆棘之中,谁又能全身而退呢?何况凌云只是个弱女子,她拿什么来与凌志抗争?即便真的要怪谁,也是怪不得她的。
正想着,筝声戛然而止,白逸尘侧耳听着远处的梆声,时辰正好是子时刚过。
耳畔传来细微脚步声,虽然极轻,但也不是不可闻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白逸尘细细的打量着来人。
来人二十五六岁上下,身材瘦高,头束墨玉锦带,身着紫色蟒袍,衣襟处镶着金线,外罩一件亮绸面的淡紫色对襟薄衫,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踏着一双白鹿皮靴,单从打扮就可以想见此人的身份定然尊贵无比。
来人摇着一把玉骨扇,步履散漫姗姗而至,倒也有几分逍遥,脸颊消瘦且略显苍白,狭长的桃花眼里晦暗不明,笑容邪肆,薄唇无情。
“三爷。”凌云起身,笑着迎上前去。
三爷勾着唇角,伸出手臂将凌云揽在了怀里,一手执着扇子轻佻的抬起了凌云的下颌。
“美人儿,这几日可曾想我?”
凌云羞涩的垂眸,柔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爷爽朗的笑着,将凌云拉入了房中,房中烛火摇曳了几下,终于彻底的熄灭了。
白逸尘再未经人事,也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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