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好啊。要是娘娘能够如愿以偿,老奴以后也能沾沾光。”
这倒是真的,跟了混得好的主子,这些个奴才便是见了普通官员都有几分体面,平素得的那些赏银也相当可观,也难怪她不遗余力的撺掇自己。淑妃心里那点疑惑散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实在,怎么,在本宫这儿还不够体面?”
花嬷嬷笑道,“娘娘真会开玩笑,老奴能够伺候娘娘就是天大的福分,这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老奴呢。”
“好了,好了。”淑妃打断她的话,抬了抬手,花嬷嬷立刻上前给她轻轻的按了起来,淑妃舒服的动了动,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花嬷嬷以为淑妃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她懒洋洋地吩咐道,“去,明日请太子妃和岳小姐一同进宫,就说……本宫想给她们添妆,又拿不定主意,请她们自个儿来挑几样喜欢的吧。”
花嬷嬷高声应了,伺候淑妃睡着之后便出宫去了。
淑妃口中那位跟皇后生了间隙,被皇后一次次添堵,对皇后气恨不已的太子妃此时正躺在院子里舒服得直眯眼睛,压根儿就没把这档子事情放在心上。
叶亦宣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裴意躺在屋檐下昏昏欲睡,手里的书已经垂到了地上。叶亦宣走过去,刚把她手里的书拿开,裴意睁了下眼睛,口齿不清地道:“你回来了啊。”
“怎么在这里睡觉,也不怕着凉。”叶亦宣轻笑了一声,把书丢在旁边的矮几上,微微扫了一眼,居然不是医书,“进去睡吧。”
裴意懒洋洋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没开口已经被抱了起来:“……好吧。”
“宫里有什么事情吗?”裴意偏头在他身上闻了闻,“……你做了什么坏事,还特意洗漱了才过来。”
裴意微微抬头,“啊,衣服也换了,又跟人打架了?”
“什么叫又跟人打架了,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动手?”叶亦宣张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你这坏丫头,就不能往别的地方想?”
裴意也不睡觉了,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慢吞吞地道:“我说你打架已经是往好里说了……通常呢,这种在非正常时间,特意洗漱完才来见人的……都是刚从别的床上爬起来的……不许咬脸!”
“谢谢夫人相信我没有去寻花问柳,而是去跟人打架了。”叶亦宣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裴意笑了出来,“你可别让外人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你那些什么高洁,谪仙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真是……唉,听信传闻害死人,不可信啊――所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你还睡不睡?”
“不睡了。”裴意摇摇头,坐直了身体,“说吧。”
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叶亦宣开口道,“去地牢了。”
“是上次那些刺客?”裴意彻底清醒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别紧张。只是他们骨头太硬,我没耐心陪他们再耗下去。”
那就是动刑了,难怪会先换了衣服才过来。裴意想了想,“你要做什么?”
“我媳妇儿真是聪明。”叶亦宣笑着揽着她坐在榻上,裴意拍着他的胸口,“聪明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刺客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况且这次用脚都能猜到是谁派来的,要是没用还需要审什么?你准备跟宫里头那些人算账了?”
叶亦宣笑容收敛了些,“算账?不,只是要点利息罢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岂是这么简单就能够算清楚的。让他们安静一阵子也好,只是这些没必要让她知道。
叶亦宣拍了拍裴意的背,“不睡觉就起来,我给你看些东西。”
裴意仔细看着手腕上紫莹莹的镯子,“你母后给的?她不生气吗?”
“她怎么会生气。”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进宫?”裴意回头看着他,“我以为是你母后因为那天赐婚的事情生气,你怕我跟她吵架才不让我进宫的。”
“瞎说。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难不成你们俩以后都不见面了?”
“不可能啊,所以你不是先进宫去安抚她了么?”裴意转着手里的镯子,“唉,我白心虚了。”
叶亦宣失笑,“你在城门口那股理直气壮哪里去了,我都没瞧出来你还会心虚。”
“两码事。”裴意摆摆手,“原则上不能退让的我当然理直气壮,你母后那边……算了,不说这个,她没生气就好。那个袋子里装的什么?”
叶亦宣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好东西。”
裴意看着桌子上那块木头状的东西,默了一会儿,“……哪儿来的?”真是恶毒。
“花盆里找出来的,一盆兰花。”叶亦宣说着一把抓住了裴意的手,“什么东西你都乱碰。”
裴意拍了拍他的手,“摸一下有什么关系。你放手,我仔细看看。”
“不许摸,就这么看。”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参杂别的东西。
裴意一头黑线,“好好好,我就这么看,你放手。”
像是一小节断掉的筷子,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要人性命,裴意蹙着眉头看了一阵,“这是安魂香,味道与寒兰的香味一模一样,连续闻上十日,人会衰竭而死。是皇后宫里的?”
叶亦宣应了一声,“早上有人送了一盆兰花给母后,大概没想到我会今日进宫。”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味道跟兰花一模一样,埋在土里面不仔细找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母后喜欢兰花宫里很多人都知道,送一盆兰花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那盆寒兰的确也是极品。”叶亦宣语气清淡地说道,“但是送一盆未完全开放,还是花苞的兰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裴意沉默了一会儿,的确,要送花给皇后讨她欢心,就应该送一盆状态最好,最让人欢喜的,既然能够费心寻到一盆极品的寒兰,为什么不再等上十几二十天,等花完全开放之后再献上去。除非有其他的原因,等不到花开的时候……
“是谁送的。”
叶亦宣轻笑了一声,“我母后新收的义女,岳岚。”
“她未免太大胆了。被人发现,她如何能够逃得开关系?”裴意睁大了眼睛,转头看着叶亦宣,“如果她要怨恨,也应该怨恨你和我才是,为何要对皇后下手?”
“你忘了,那是安魂香。十日之内我母后出事的话,婚期如何能够照常?”叶亦宣温和地说道,“就算日后被人发现这盆兰花有问题,大可以推卸是宫里人动的手,毕竟过了那么久……”
叶亦宣微微停顿了一下,“而且这件事可能是有人默许的。岳岚为人相当谨慎,这件事太危险,虽然有可能侥幸逃脱,但极有可能拖累岳家,没有人许诺她什么,她不会这么冒险。”
裴意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窜了起来,如果今天叶亦宣没有进宫,或者没有看出来这盆兰花不妥之处……十日之后皇后必死无疑,能够给岳家承诺,保证岳家害死皇后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只有宫里头那位……
“害怕了?别怕。”叶亦宣低头在她额边蹭了蹭,“没事。”
裴意微微摇了摇头,她只是不能理解……成皇后是北祁皇帝的妻子,叶亦宣是他的亲生儿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此?
裴意突然想到萧皇,便是他糊涂,牺牲了沈皇后也是为了江山,虽然难以容忍,但尚可以解释,至少他对自己的子嗣是爱护的。
可是北祁皇帝到底想做什么?当年成家造反,他大可以名正言顺的废掉成皇后和叶亦宣,当年他没有,他在算计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后宫里……”
“送进来的东西都会检查,不会有事的。”叶亦宣低声说到,“母后喜欢岳岚,她现在身份又特殊,所以今天宫人才没有仔细检查。朝凤宫里……大多都是我的人,不用担心。”
裴意抬头望着他,“要不然就想办法把皇后从宫里带出来……何必住在那种地方?”
叶亦宣脸上滑过一抹苦笑,淡淡回道,“她不愿意。”
裴意一滞,扶额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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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蔷薇花枝掩映的花格窗里投进班驳的影子,照耀着软烟罗做的帘子,上面织着一树绽放的牡丹花。紫铜熏炉里的焚着百合香,极为香甜的味道,岳岚刚洗完头发,没有穿外袍,只是身穿着粉红海棠织锦衫子,系着个淡淡月牙色的百褶裙,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道:“人走了?”
白蓉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副美景无端让她心里害怕起来,她知道这张俏丽温婉的容颜后,是一颗执拗偏激几乎疯狂的心,白蓉连忙低头道:“回小姐,是的,裴小姐已经走了。”
“她说什么了?”
白蓉低声道:“裴小姐说要谢谢小姐,她跟裴夫人去过太子府了,小姐说的是对的,那位的确就是她的亲姐姐。奴婢告诉她小姐进宫还未回来,裴小姐就回去了。”
“过来,给我梳妆。裴小姐看起来如何?我是说,她高兴吗?”
白蓉拿过木梳,将一头乌发一点一点拢起来,随即低声道:“……奴婢眼拙,但是裴小姐看上去应当是高兴的,似乎相当的兴奋。”
岳岚微微一笑,她当然应该高兴,任何人看到那个男人,看到接近那个男人的机会都会高兴的。就如同当年的她一样……
即便是知道机会渺茫,但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便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
白蓉看到她高兴了,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裴小姐还说改日再上门谢谢小姐。”
岳岚垂眸挑了一支精巧的缠丝如意花簪子牢牢的嵌在发里,才抬头道:“一会儿你去告诉裴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再上门道谢了。过一阵子我要嫁入四皇子府,这几日忙着在旁支姐妹里挑选陪嫁滕妾,恐怕没时间接待她了,毕竟这些事情都要在大婚之前准备好,时间可是紧迫得很。”
白蓉听到她重重的强调“旁支姐妹”,浑身一颤,连忙应道:“是,小姐,奴婢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告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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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这一周都没有三点前睡过~各位求原谅,实在是没时间码字,太累了
考试是老早报了名的,苦逼的这半年都没看书,裸考是肯定要挂的,本来想明年再考,想想说不定明年比现在还要忙,还要苦逼,咬咬牙还是考了算了……T皿T
昨晚做梦,考听力耳机没声音,哭瞎。醒来在床上长吁短叹了半点,忧桑一整天,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