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公主当年还在玄京城中时,其具体真实性格如何,旁人或许很难清楚,但是却瞒不过他这位洞天境的强者。
他清楚,她不仅是爱人才,更是好男色,唯有二者兼备的人,方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而后续读到了陆人杰那首兰陵美酒郁金香的诗作,昨夜又亲眼得见了陆人杰的精致皮相之后,他总算是理解了为何那日在孩童失踪案时兰玉长公主会在水榭接见陆人杰,甚至是主动把龙息玉借赠给他避水。
这小子,除了眼下的身份地位过低之外,其余各方面皆极其符合兰玉公主的审美。
碰巧的是,兰玉恰好是个眼里毫无身份尊卑的主,和身旁的小侍女都玩得情同姐妹。
派遣陆人杰去借玉,万无一失。
听得百里司台的要求,白雾貌神色微微一凝,目光看向陆人杰,意味深长地回道,
“此事的具体细节,恐怕还得请这位陆差吏来讲诉方能完善。”
“毕竟属下也着实不清楚,他与兰玉长公主二人蜜谈时,被这智丰和尚袭刺的前后经过,《六根清净死寂咒》是对他施展的,也是兰玉长公主在一侧辨别出来的。”
白雾貌甫一说完,另外两双好奇的眼睛立马朝着陆人杰看了过来。
“……”陆人杰心头霎时便略显紧张了起来。
这婆娘,知道我不敢在司台大人面前撒谎。
即使撒谎,也定然逃不过司台大人的眼睛,所以才换着花样想让我讲诉和兰玉长公主相处的细节经过。
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怎么相信我方才在廊道对她说的那番话。
她这是在拿司台大人当测谎仪使啊……
这母老虎,胆子真肥,心机真深!
不过,我不能撒谎,但是我能选择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啊……
“卑职遵命。”陆人杰点点头,立即讲诉起来了今日兰陵酒庄的遭遇。
只不过,他将在廉贞楼大堂写诗装逼的事抹去了,并未讲出,毕竟自己也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此刻主动在司台大人面前讲来,难免有些刻意之嫌。
他只说在堂内稍作等候,待其余人告辞后,他被兰玉公主邀请去了另一处雅阁喝茶,商谈借玉一事。
幸而,兰玉公主的卧房的确是雅阁,他用这名词说来也是良心安稳,毫无撒谎的心理波动。
倒是一侧的白雾貌听了,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她看陆人杰的眼神,也渐渐充满了重新审视的意味。
至于他《龙甲护体功》挡住智丰和尚第一波偷袭,把对方的匕首杵得弯了尖刃的事,他也隐去了没说,只说是对方偷袭进来,被他先行感知到了变化,最后和兰玉公主合力,将对方逼吓出了窗户。
这些都是实话。
“兰玉公主师从林院长,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根据你听到那咒语时的感受来看,兰玉的判断倒是没有错。”待剪辑大师陆人杰说罢,百里司台也没过多追问,他点点头,认同地道。
这时,一旁的空云监寺也已是一脸疑云。
他目光再次古怪地打量一眼陆人杰,心头很想问,你一个小吏是如何能提前感知到忍宗风行秘术袭刺的。
然而见百里司台未过多质疑,他也不好多问,毕竟这小光头是对方衙门中的差役,能上得了超然台来的,必定是受百里司台信任的得力干将,他只开口道,
“请司台大人放心,贫僧必然将此番信息带回伽蓝寺,禀报给方丈师兄。贫僧就先行告辞了。”
百里司台点点头,没有挽留。
空云大师起身,离去之前,倒是没忘了把面前那杯天火茶一饮而尽。
此后,陆人杰回到昨夜居住过的小院,悄咪咪地修行了两个时辰的《吞灵魔典》才沉沉睡去。
毕竟是在司台大人眼皮子底下,他吞吸得很小心,并未敢大吸特吸。
其实,他若是敞开了吞吸,那不远处超然台下的镇魔大狱广场浓郁的阴冷煞气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修行资源了。
翌日清晨,陆人杰正在床上睡得憨甜,突然有人重重敲响了房门。
“陆兄弟!赶紧起床了!还睡什么呢?”
“陆兄弟!准备出发了!今日去干大事!”
是张德帅和朱丝侯二人的声音,听得出来,语气很是激动。
陆人杰穿好衣服打开门,见天色昏沉,还未大亮。
不过张德帅和朱丝侯二人却是穿戴整齐,一身制服熨得很是平整,容光焕发,兴致高昂。
即使是张德帅那眯缝得严丝合缝的眼睛,陆人杰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囧囧有神的喜悦劲头。
仿佛这二人今日是大婚之日似的。
“二位上差,敢问是什么大事啊?”他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解地问道。
“突击审查昨夜楼的花船啊!”朱丝侯搓着一双大手,猛男脸上露出图谋不轨的痴汉笑,他直截了当地回道。
“我听白堂主说,还是陆兄弟你昨夜分析出来的,柳堂主遇害时,那阴阳术高手很可能是藏在昨夜楼的花船上,所以诸位堂主们才一大早集结了数十斩魔卫,准备突击昨夜楼查案,咱们白虎堂的兄弟要跟着白堂主上花船盘查呢,怎么,你不记得了?”张德帅眯眼笑着问。
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啥大事呢……这俩老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