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昏睡着的妇人身旁,拿起了一旁的水瓢,漱了漱口。
老先生看着窗外夜色逐渐的明亮了的,不远处的几户人家也升起了袅袅炊烟,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消散后消隐了。
“取个名字吧,就该送他走了。”老先生对中年人说。
中年人思虑着,心好像被一块胶纸封住似的不能转动。脑子像断了发条的钟,止了迈步,然后一眼看向的就剩个花茎的火蝾花。
“花开有时,重逢无期。”
“姜无期”
……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清晨微亮的天空,淡淡的将晨雾染成了鹅黄色,朦胧着远方的田野,三个人影出现在了歇马庙村村口,村口还停着一辆老式的桑塔纳。
老先生手里还抱着还在熟睡的姜无期,示意着面前的夫妻二人坐上的那台桑塔纳,随着老式汽车的轰隆隆排气声渐渐消失在清晨雾蒙蒙的村头。
那夫妻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上车之前,看了一眼老先生怀里抱着的孩子,两个人的脸上也看不见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从表面上看去,麻木且冷淡。
车里,妇人对着男人说。
“我想他能好好的活着。”
妇人看模样三十出头年纪,四方脸,尖下颏,圆圆的小眼珠,薄薄的嘴唇,穿的虽是旧衣裤,却剪裁得合体,洗补得整洁,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母性的和蔼。
中年人面无表情,脸色显而易见的麻木。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的成功与否,都关乎着他的生死,做好我们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靠他自己走了。”
妇人听完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耷拉下头来。
……
老先生也是一刻也没停息,独自一人穿梭在田野间,经过一个连着一个的田坎,走过了两三个的村子,找了一个路过前往城里的大巴班车。
大巴车在泥泞的泥巴路上摇摇晃晃的,老先生怀里的姜无期还在熟睡着,稚嫩的脸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两个小酒窝。几经辗转,已是距离歇马庙村几百公里之外的新城市。
车子刚停下来,老先生就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像是很明显的目的地一样,一步接着一步的轻车熟路。
从下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老先生已经来到了一个三层院楼外面,楼上贴着一个硕大的招牌,写着“新城福利院”五个大字。
新城福利院门外,老先生敲了敲那掉漆生锈的大铁门。
“嘶~”生锈的大铁门被打开,伴随着刺耳的声音。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满脸雀斑,连手臂上都是,看不出她多大年纪。
老先生和那中年妇女两两相望,谁也没有说话,像是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人一样。
老先生把怀里的姜无期交给了那中年妇女,只见得那中年妇女神色有些慌张,轻轻地接过了还在襁褓中的姜无期。
“这就是?!”中年妇女像是怀里揣了只兔子,心儿忐忑,跳个不停,望着面前的老先生。
老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一把就把大铁门关上了,然后急急忙忙的小跑进了院里,好像生怕被谁看见似的。
老先生转过身也急匆匆的离开了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