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轮漫长的搜索后,修格仍旧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正如汉娜之前所说的那样,这间庄园酒店的墙壁与地面均是以坚固且实心的石板搭建而成,根本没有任何可供老鼠出入的缝隙。
又一轮搜查无果,于是修格靠在书桌旁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要么出于谨慎考虑,现在就离开恩斯特庄园……要么则是为了更加丰富的信息以及恩斯特继承人地位的竞争而强行留下。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间酒店明显不太对劲,至少待在房间里绝对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修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于是一个想法立即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行,今晚不睡了。」
他拿上了那把转轮步枪,披上大衣后便走出了房间。
酒店大厅当中,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打牌的兄弟俩看着再次出现的修格,脸上均是写满了惊讶。
「你这是要外出?」
「当然不是。」
修格放下了步枪,随后拖了一张椅子在两人旁的桌子便坐了下来,他抬起手招呼了一下大厅当中值夜班的侍者:「给我来一杯草药茶,能提神的那种。」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惊愕当中的两兄弟:「我回到房间想了想,龙牙牌确实很有吸引力,只不过……我现在缺少足够耐心的教学者。」
尼尔斯两人的表情立即从惊愕转向了喜悦,他们哈哈一笑,随后不约而同地拍起手来。
「来来来,你是新手那么我强烈推荐海恩牌组,简单直接。」
「要我说还是选荒原系列,这套根本不用脑子,打出去就能赢……」
沉迷龙牙牌的两兄弟虽然仍旧对修格带着枪械来打牌的行为感到不解,但「拉人入坑」的兴奋感还是战胜了他们的疑虑,于是很快,热烈的「新手教学」便开始了。
「漂亮!我就说吧,海恩牌组适合所有的新手!」
「我看是新手的手气好,再来!」.z.br>
「……不对,不对……你以前是不是打过龙牙牌?怎么会算得比我还清楚……」
「我不让你了,公平对决。」
「要赌点什么吗?」
在一轮又一轮的牌局当中,时间快速过去。
夜间的恩斯特庄园显得无比寂静,从酒店的大厅向外看去,只能远远地看见那些竖立在远处庄园树林边缘地区的魔法灯具,在灯光当中,则有一些庄园的护卫正在慢慢地巡逻着。
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天空中又一次飘起了雪,酒店的大厅似乎也变得有些寒冷了。
两兄弟打了一晚上的牌,现在多少有些疲惫,然而在他们开始打哈欠的时候,修格却变得更加精神了,他的魔力正以稳定的速率运作着,这股力量一方面让他不会犯困,另一方面则是在不断地强化着他的感官,这使得他足以捕捉到四周的所有异动。
两名年轻人并非只知道玩乐的蠢货,修格这种略有些异常的表现令他们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作为哥哥的尼尔斯便叫来了侍者,将两人喝的酒水同样更替成了能够提神的草药茶。
此刻,除却修格三人这样的极少数个例之外,这酒店当中的年轻贵族们应当都已经入睡,或是做好了休息的准备。
「如果要发生什么的话,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修格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此时正逢又一轮牌局结束,于是修格主动地拿起牌堆开始了洗牌。
然而,还没等他手中的纸牌放下,一阵修格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的异样波动终于传来,他的双手立即僵在了半空中,魔力开始快速地发散,试图确认那股异样之感的具体来源。
让修格惊讶的情况出现了。
他可以确信,自己确实感受到了一股突然出现的波动,但奇怪的是,那股波动却显得极其分散——它似是根本不存在,又似是分散到了这间庄园酒店当中的各处,在修格的魔力感知当中,这股力量的形状就像是均匀散布到附近墙壁、地面以及天花板当中的流水……
「这是什么情况?」
正疑惑间,修格发现自己的金属圆盘已然开始加速旋转,而随着这一变化,他发现原本均匀分布在四周的古怪魔力竟然开始朝着酒店的更高处移动,并很快脱离了修格的感知范围。
「「它」正在往楼上去?」
根据魔力的走向,修格立即做出了相应的判断,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修格的动作引起了尼尔斯两兄弟的注意,但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便从酒店的上方传出,紧接着,大量的玻璃碎屑便随着一台精致的、嵌着魔法结晶的台灯狠狠地砸落在了大厅前的空地上。
「怎么回事?」
大厅当中的侍者以及尼尔斯两兄弟均是目瞪口呆,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修格便已经拿起了转轮步枪,大跨步地冲出了酒店的大厅,他在远离了那堆玻璃碎片的位置站定,抬头朝着上方看去。
也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凄厉的女性尖叫声从酒店上方传出,无论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惶恐与害怕之意。
安静的酒店在这一
刻被那尖叫之声彻底唤醒,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
酒店四楼的贵族小姐们在困惑与恐慌当中打开了窗户,她们小心地向外看去,紧接着她们便发现,她们的姐妹,那位住在410房间当中的艾琳娜·恩斯特小姐此刻竟然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推」出自己的窗户。
可怜的艾琳娜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她正穿着一身睡衣,身上和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玻璃碎片留下的血迹,她正不断地试图用手扒住房间的窗沿,以防止自己被继续向外推出。
然而无论艾琳娜·恩斯特如何努力挣扎,仍旧有一股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将她朝外推去,终于,她在惊恐的尖叫当中挂在了窗户的边缘,身体在半空之中来回摇晃,看起来已是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