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足,也不会在那之后彻底地改变自己的形态……就之前的接触来看,它虽然也能够获取那些受害者的记忆与本能,但这一切也始终是为了新一轮的狩猎而准备的。」
修格端详着自己在测试黑色利爪时所留下的那道狭长切痕,心中思索不停:「那么,倘若让一个暗渊子嗣一直吞食下去,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还能够利用魔法或是别的方法去扼制、消灭它么?」
这个想法令修格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因为他记得,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便曾经看到过与那暗渊子嗣主体相关的记忆。
在那段残缺的画面里,暗渊子嗣的躯体在面临施法者们造成的威胁时分裂成了两截,其中遭受重创的那一部分钻入下水道,并找到了自己,而另外一部分,则冲向了塞伦城中心广场的另一边。
再结合自己听到的那些新闻,修格基本可以肯定,直到如今,另外一部分暗渊子嗣仍旧活跃于塞伦城内,它或许暂时还无法突破仪式场的封锁,但城内的所有人,恐怕也都在它的食物名单上了。
「挑起混乱,并召唤出这样一个存在……黑日结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越发寒冷的雪夜里,修格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思考。
……
时间不会因为个人的疑惑停止流逝。
局势的变化也不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雪而暂缓脚步。
尽管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这场大雪令两方边境上的摩擦以及矛盾烈度有所下降,但对
于那些位于谈判桌上的官员与政客们来说,战斗却刚刚开始。
身处于第五猎兵团当中的修格自然是没有办法及时从报纸上获取新闻消息的,但幸运的是,阿尔弗雷德作为猎兵团的少校军官,他有不少手段能够弄来新鲜且可靠的消息。
其中有关沃特尔军队调动的讯息,自然是被阿尔弗雷德略去了,而其它一些与局势变化有关的话题,他则非常乐于与修格一起讨论,这就导致,在这新一天的时间里,阿尔弗雷德一直待在修格的车厢当中——他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处理军务的房间。
「明天!明天我们就能够抵达波尔登了,说实话,这一次外出虽然时间很短,但却足够刺激,带来的收获也非常惊人。」
这名略带些痞气的少校将一份经过裁剪的信件放在了修格的面前。
这是一封有关德兰王国动员情况的简易汇报,里面的重要数据都被阿尔弗雷德划去了,只保留了一些无法作为具体证据的形容词,但修格仍旧从这些形容词当中,感受到了德兰王国当前的紧张程度。
第五猎兵团以及其他一些军团在两国边境上的行动,令德兰王国感到恐惧。….
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面对一群跳出了过去军事理论与逻辑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德兰王室与法委会之间的合作开始变得更为紧密,就信件当中的描述来看,那些原本从属于法委会,级别处于溪流级及以下的执行成员们,现在都被允许加入德兰王国的正式军队,并将享有等同于军官的待遇。
「看来,你们把人吓得不轻。」
「这些平原上的懦夫当然会害怕……呵,他们对于自己的官员们真是宽容,如果沃特尔出现被敌人渗透边境线,并连续摧毁数个营地的事件,恐怕等不到第二天,就会有一帮人被魔法捏爆脑袋了。」
阿尔弗雷德就与所有的沃特尔军人一样,语气当中充满了对于德兰军队的蔑视。
「不过,他们的谨慎态度还是值得夸奖的。」
阿尔弗雷德将一根卷烟递给了修格,随后说道:「我们在执行任务时,特意清理掉了那些重要的痕迹,所以他们摸不清情况也属正常,在这样的状况下,尽可能地进行动员,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人多,总能壮壮胆。」
修格接过了卷烟,却没有将其点燃,他向窗外看去。
在外面的道路上,步行的士兵、骑马的军官与法师以及用来运送伤员与重要物资的蒸汽车辆组合成了一幅有些奇异的画面。
蒸汽动力尚处于推广运用的过程当中,因此在这里便出现了这种新旧混合的情景。
「少校,让我猜猜……你刚刚说的,清理掉的痕迹,应当是你们的武器留下的吧?」
「嗯?」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为什么这样问?」
「我并不了解沃特尔军队当前的训练与战术情况……但从目前来看,相比于其他地方的队伍,这里最为特殊的地方便在于新技术的推广以及传统魔法痕迹的削弱。」
「但我们仍旧有随军法师。」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反驳修格的判断,而是笑着说道:「克劳茨先生以及其他的法师仍旧在猎兵团当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他们的地位也始终远超普通的士兵与军官。」
「少校,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并非法师的存在与否。」
修格摇了摇头:「我指的是士兵与法师们之间的配合关系。」
此时,在修格的脑内,那部分曾经属于法委会执行者以及塞伦城士兵们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说道:「我与一些塞伦城的士兵们聊过天,他们其中不乏一些在其他国家服役过的老兵。根据他们的说法,基于结晶铳与施法者们的作
战方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变动了,其根本原因便在于,士兵们使用的武器总是受到极大的限制,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如何提防结晶铳,在有的时候,它们甚至还不如弓弩好用。」
「所以,恩斯特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军队所使用的武器发生了变化,因此才得以影响过去的战术体系……并从而在与敌人的对抗当中占据上风?」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看了修格一眼:「虽然不算完全准确,但这确实是真相的一部分……恩斯特先生,你与他人描述的形象,可真的是相差甚远啊!」.
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