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和一开始一样,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但这次,周遭的气氛显然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应该是她刚进这壳子那晚,被人从道观唤去林子开始吧,或者,是从剑室的离魂阵开始。
虽然那天并没有测出什么,但不难看出来,在场还是有人不相信的,比如说虞槿舟。
除此之外,鱼九絮应该不会有别的时间了。
想着,她眯了眯眼,心头有七八分的笃定,可让她不明白的是,既然那么早就发现了,那他为什么现在才选择拆穿她?
难道是因为现在才查清楚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魔修,所以才想动手?
思索间,鱼九絮眉心微跳,虽然徐长留还没说,但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跟她讨论起身份这件事情,她心里就总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是真的不想从苏仙变回鱼九絮吧,可这岂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她本来也不是苏仙。
于是,每当这种时候,她都首先选择不承认也不否认,得看他下一步怎么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徐长留便接着道:“踏月礼上,你拒绝给虞槿舟倒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踏月礼结束之后,我就去林子里。”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她也在怀疑你,所以才会把你弄出来,想试试你,不过你挺走运的,那天晚上,大概是你一走,苏洛尘就察觉到了。”
“我救你,也是救她。”
同门相残是仙宗大忌,平日里斗斗嘴,相互嫌弃几句,都无伤大雅,可若是动上真格的,那就是不行。
若是宗门内都乌烟瘴气,如何造福天下,如何接济苍生,同门亦是手足,手足之间若都相互猜疑算计,私心泛滥,那与魔修有何异?还谈什么正道苍生?
历来有犯忌者,从未被轻饶过。
哪怕是怀疑,也要等到查明真相,公示天下那一日,方可正法,滥用私刑,同门相残,是万万不可的。
若是被苏洛尘发现,身为仙门长老,未能以身作则,必定会受到重罚,所以,那日虞槿舟才会草草作罢。
听着他的话,鱼九絮也是没想到,似乎比她预想的时间还要早点,这么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
“所以呢?”鱼九絮看着他,眸光微寒,如果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早晚都得拆穿,与其让他这样说下去给她制造不必要的恐慌,还不如直接进入主题,那就是:“你想做什么?赶我走?杀了我?还是怎么样?”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下一个法器控制结界的交接点,徐长留重复刚才的动作,扒开灌木丛,检查法器。
末了,他拍了拍手,站起身,长舒了口气,神情自若的道:“好了,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
说罢,他已经走出了灌木丛,这话应该是跟鱼九絮说的,可现在的鱼九絮哪里还有心情管法器的事情。
鱼九絮看着他,目光深幽,又带着戒备和打量,实在想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但犀利的言语间,又是一副不会放过她的样子,这让鱼九絮心里倍感疑惑。
徐长留从灌木丛中出来,抬眼间,看向鱼九絮,两人的目光再次相接,随即他淡然的一笑,回答她刚才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对于有的人,你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比如,苏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