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父子是任何俗事都不沾手的。
可温锦旸,一个没多久就要赴考的读书人,竟然在厨房里干活。
锦晏贪恋的看着婆娑的树影,感受着傍晚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耍赖道:“哥哥你做饭做糊涂了吧,明明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温锦旸正在切肉,闻言笑了一下,“说改就改,我竟不知,这十二时辰原是我妹妹提出来的。”
锦晏:“……”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这句话,继续耍赖,“那半刻钟好了,我再闻一闻花香就进屋,不然总待在屋子里我闷得慌。”
温锦旸很快就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节香,放到香案里点燃后道:“半刻钟,一息都不能多了。”
锦晏无奈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向他撒娇。
兄妹俩对峙片刻后,锦晏败下阵来,“行,半刻钟就半刻钟,这院子里的花我都快闻腻了,不看也罢!”
温锦旸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才是谁对鸟语花香恋恋不舍的?”
锦晏:“方才是方才,此刻是此刻,你面前的温锦晏已经不是过去的温锦晏了!”
温锦旸沉吟片刻,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这话听着有些道理,是比刚才更会耍赖了。”
“……”
锦晏气得瞪眼,温锦旸大笑着又回了厨房。
院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温二丫看在了眼里,她脸上闪过“羡慕”一样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偏执的狰狞的不甘心和憎恨。
她跟个游魂似的走了出去,路上有几个女孩子问她去哪儿她也没听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远远的,她就看到姐姐跟一个女人说着话快步走了过来。
那是梅蕙娘。
是杀猪匠的女儿。
明明家世还不如她们的娘,可梅蕙娘却过得比大伯母和娘都要惬意幸福。
最主要的是,比起儿子,她更偏爱女儿。
“二丫,你怎么在这儿?”
大丫说罢又提醒温二丫离河边远一些。
锦晏堂妹就是在那里被一群小孩推下河的。
温二丫道:“我在等你,你和二伯母怎么一起回来了?”
她说话时盯着温大丫头上红色的蝴蝶一样的头花和大丫嘴里没嚼完的点心。
长姐如母,为什么大姐不能把好吃的留给她呢?
梅蕙娘一下就察觉到了温二丫的表情变化。
她一直不喜欢这个看着乖巧却心机深重的侄女,也不屑于做那面子功夫。
倒是大丫,老实本分,心地也良善,她才会偶尔给些好吃的。
温大丫并不知道亲妹妹在想什么,她解释道:“我在河畔挖野菜,是二伯回来时看到了我,怕太晚了不安全,才把我叫回来了。”
温二丫随口说了一句,“二伯母真好。”
心里却想,自己偷吃好吃的也就算了,还瞒着不说,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发现吗?
梅蕙娘没吭声,大丫赞同的点头,“是啊,二伯母太好了,给我吃了点心送了我头花,还等我挖完了一起回家……”
温二丫心里顿时更不平衡了。
大姐跟个木头一样,窝囊的要死,梅蕙娘到底喜欢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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