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陪我再去趟孤云阁吧。”
派蒙挠挠小脑袋，“嗯？又去孤云阁干什么？”
“唉”钟离叹了口气，“故地重游，又讲了这么多往事，难免对那些故人心生怀念了。”
江白没说话，只是跟着他去孤云阁。
恐怕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已经送别过无数的故人了。
虽然没有听他说自己与盐之魔神的故事，但能对盐之魔神的事情知晓的这么清楚，他们曾经应该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双方想法不一致，因此并没有更多交集。
空和派蒙跟在旁边，没有人说话，倒是难得的安静。
孤云阁依旧跟上回到来时一样，底下镇压的魔神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再次到来而引起什么波动。
钟离站在孤云阁最高处，海风迎面吹来，将他的发丝吹乱。
“之前跟你们提过，孤云阁之下镇压了很多旧日的魔神。如今仙众已经将璃月港交给凡人，而赫乌莉亚的时代，是更久远的过去……”
钟离看向璃月港，在那平静的面容之下，是无数年岁月与历史的沉淀。
“我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我一直在想，要如何记录那些被我终结的历史。历史可以记录，但历史并不可靠，这次的事也证明了这点。
“时间拥有强大的力量，历史会在岁月中扭曲。我需要找到更好的记录，才能够铭刻真实的历史。”
“那找到了吗？”江白问道。
钟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空和江白。
曾经，他有过使用江白作为记录的想法，而现在，空出现了。
双份的记录，更为保险。
“刻石是一种久远的记录方式，但看似不变的磐石，看似不变的世界与我，或许也会在某一天消失。
“你们是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把历史刻进你们的记忆里，就能随着你们的存在而一直存在。”
江白目露迷茫，有些听不懂了。
记忆为什么能等于历史？
为什么只要记得，就会存在？
这又涉及到了什么提瓦特的法则吗？
“我没懂。”江白实话实说。
“现在的你不需要懂，只要记住就好。”
“身为【降临者】的你们，只要能够【记录】，那么提瓦特的时代与历史，就获得了另一种存在的备份。”
看着脚下的孤云阁，钟离的记忆像是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数千年前，璃月纷乱不止，我与众仙荡涤四方。
“这岩枪镇压魔神之地历经千载，最终也只留下坊间的掌故与传说。”
“赫乌莉亚留下的盐盏与盐尺，不应该回到璃月港。让它们留在这里，既是沉眠，也是返乡。”
他往前走，来到山石的边缘。
手一挥，盐盏与盐尺从江白手中飞起，落入海里，沉入水中。
他好似在与海中的魔神对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奥赛尔，你我是敌非友。但旧时代的对立也只是旧时代的回忆而已。”
“赫乌莉亚的遗物，就由你来吞噬吧。”
孤鹤展翅起飞，海浪在沙滩上掀起一阵涟漪。
盐尺盐盏彻底沉入海底，璃月港又少了一分神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