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羊?”她说。
“我说错了,那可是咬血啊。”我只觉得这样的对话远远地偏离了自己想象中的轨道,“你不介意我去跟她做吗?”
“好歹不是山羊。而且我对咬血与其说是恶心,不如说是恐怖。但是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压倒她,想要使用她的身体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么你就尽情去干吧。”她对我说,“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都不知道如何理解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说,只能被动地接话,“什么事?”
“你最后一定要杀了她。”她说。
“就算是跟她做过了?”我下意识地问。
“尤其是跟她做过了!”她恨恨地说。
我是抱着希望她痛斥自己的念头对她坦白的,但是,她却反过来鼓励了我。
直到离开青鸟的房间,我的脑子都还很混乱。
——
次日上午,列缺带着我去看了看总部的疗养设施,之后一段时间我要频繁来这里疗养灵体。不过其中细节无关紧要,故而省略。吃过午饭之后,我们便进入了安全局总部的会议大堂。当然青鸟也在,想到她昨晚对我说的那些话语,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能消化。
会议大堂里已经聚集了过百人,不是各地安全局的主力级就是其代表。列缺进场之后立刻吸引了诸多目光。其中不止是友善和尊敬的目光,虽然在这里的应该大多数都是律法阵营的成员,但也有不少人对着列缺投射来了畏惧的目光。
听说在很多年以前,列缺并不是律法阵营的一员;相反,当时的他站在了律法阵营的对立面。
那倒也是理所当然的,律法阵营重视规章和纪律性,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在安全局内部仗着暴力屠杀败坏分子。列缺也是在加入律法阵营之后才修身养性,收敛起了暴戾的作风。然而当年的威风至今仍未完全消弭,很多人仍然记得列缺做过的事情。
也有些人将审视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我虽然以前也算在隐秘世界有些名声,但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恶名,这里的人就算听说过我的名字也认不出来我的脸。不过那似乎也是过去式了,杀死狂信徒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宣传效果”比起我过去五年间做的恶事要大得多,有些人似乎已经认出了我。
“解决蜃楼市迷雾事件的是你,这次的会议你也要发言。”列缺这么跟我说。
我不是很习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讲话,“有演讲稿什么的吗?”
“没有,你只要上台回答一些问题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他说。
“有什么诀窍吗?”我问。
他想了想,说:“如果有人质疑你,你就说‘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这种初中男生级别的话术真的行得通吗?我无法接受。
忽然,在那些审视的目光里,我感受到了其中一束目光有着格外强烈的恶意。循着这种感觉转头望去,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性正站在会议大堂的角落阴沉至极地瞪视着我。这种恶意如果要分类,无疑是仇恨和憎恶。女性见我发现了她,便扭头就走,消失在了出口处。
“怎么了?”青鸟注意到了我的异动。
我将刚才的事情告诉给了她,她说:“可能是你的仇家吧。以前的你毕竟是杀了不少的执法术士,其中估计也有总部的人。”
以前的我相当缺乏隐藏的技术和意识,仅仅是靠着灵性的隐藏特性让世俗社会的执法者们无法追查到我而已。这种粗糙至极的手段只是对于一般人有用,对于术士却是无用,凡是追查得到我的十有八九是术士。从第二年开始,死在我手里的术士就越来越多了,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不需要外出“狩猎”。不过到后面他们好像都知道了我是什么水平,讨伐我的术士也越来越少。而刚才的女性大概也是被我杀死过重要的人。
到了总部都能够遇到仇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了吧。
之后我没有再看到那个女性,而会议则按时召开了。参加者们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去,而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法正则出现在了演讲台上开始讲话。
“这次之所以召集你们,不为其他。”他严肃地说,“前夜毁灭了蜃楼市,将整座城市化为了废墟。此等灭绝人性之事,安全局断然不能视若无睹。因此这次会议的主旨便只有一条——剿灭前夜。”
会议分成上半场和下半场,今天是上半场,而下半场则在明天进行。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会议,不过比我预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会议会很快进入如何更有效率地剿灭前夜的环节,可现在讲到的大多是些很基本的问题,例如“蜃楼市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或许是因为即使是前夜这样的大型恶魔术士组织也无法将触手延伸到这个国家的所有地方吧,有很多地方还没有与前夜发生过摩擦,甚至没有听说过前夜这个组织的名号,也要从这个地方开始重新说明。
甚至我还听到后排有人窃窃私语,说自己那里的安全局最近刚刚洗牌过,不清楚自己那边现在还算不算是律法阵营的。这种话题一般来说会在这种场合下跟人聊天说出来吗,我不由得这么想。上半场会议基本上是在“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氛围里推进的。
我原本是怀着参与某种有着政治氛围的会议的心态过来的,现在颇有一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大概这也是安全局内部秘密主义严重风行的后果之一吧,各地安全局就连档案库都不互通,管理上也很封闭。这点我在天河市之行也有窥见过,还以为律法阵营会好一些,现在看来可能也是半斤八两。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律法阵营,说不定要把这么多人召集起来都没那么简单。
一开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总部把这么多的地方安全局的重要人员喊到一起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够通过视频会议什么的来解决,现在看来把他们喊过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过多久,就轮到我上台说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