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塞吧,我有听说过你的事情。”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称呼我“任塞”这个绰号,我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列缺在电话里跟我提到过你,说是你打败了那个狂信徒,也与返老还童的咬血交锋过。”他接着说,“说来惭愧,我们这里还没有入手咬血最新的外貌信息,对于之后的追踪工作很不方便。你是为数不多见过她如今外貌的人,能够帮个忙吗?”
“我上次那个发现了咬血行踪的线人应该有看过她的脸,不过没有拍摄到照片。原本是想要让线人来配合复原咬血的外貌信息的,但没过多久他就被卷入了蜃楼市迷雾事件,大概是死了。”列缺说。
“现在的咬血应该与她的少女时期长得一样吧,没有那时候的照片吗?”我问。
“有倒是有,但是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只有黑白照片。而且返老还童之后的外貌也未必会和以前一模一样吧。”法正早有准备,他拿出了张黑白照片递给我。
青鸟面露好奇之色凑了过来,与我一起看了那张黑白照片。拍摄的背景好像是在河畔,穿着黑色裙装,打着阳伞的白发少女站在桥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看上去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嘛。”青鸟嘀咕。
黑白照片上的女孩与我记忆里的咬血就外貌上来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身材和面部的细节也找不出来对不上的地方,但是乍一看,我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因为这个女孩看上去太像是人类了,或者说就像是青鸟说的那样,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对于照片上的这个人无法产生任何性冲动。
“这张照片与现在的咬血也不能说是不一样,但要是拿着这张照片去找她,可能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我说。
“与我印象中的咬血在气质上很不一样。”列缺在看过那张照片之后也这么说,“而且,毕竟现在的咬血是九十多岁的老太婆装成了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无论装得再怎么像,给人的感觉也不可能和她真的十三四岁的时候完全一致。”
“那么,任塞,就麻烦你把自己记忆里的咬血复刻到这些照片上吧。”法正又拿出了一叠空白照片递给了我,“这是念写照片,会对人的意识活动产生反应。你只要拿着照片用力地想象,想象中的画面就会出现在照片上。”
“好的。”我接过了那些空白照片,拿出来其中一张。
然后我闭上了双眼,开始回忆咬血,在想象中勾勒她的面容,她的身段,以及与之前在黑白照片上的她截然不同的,那似人非人、如妖似魔的魔性魅力。我感觉手里的空白照片好像在发烫,在回应我的想象力。片刻后,我睁开双眼,看向了照片。
照片上已然出现了画面,或许是因为我刚才想到了那张黑白照片吧,这个画面的背景也是黑白的河畔和桥梁,而位于中心的女孩却不一样了。不再是面无表情的女孩,而是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镜头,美丽而又剧毒的,稚嫩少女的容颜。她穿着的依然是黑色的裙装和白色的长发,惟独眼睛是鲜红色的。这是照片上唯一不是黑白灰的颜色,那鲜红色的双眼令人联想到充满恶意的魔鬼。
在我的记忆里,咬血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仔细一看外貌也有细微的违和之处。大概是因为我无法在心里解释她的似人非人之处,不知道如何用具体的画面将其显示出来,看不见的画笔就只好以我的想象为素材自动进行了二次创作。
不过我相信,只要是认识咬血的人看了,应该都会认出来这就是咬血。
“明明哪里都是人类应有的线条,却感觉完全不像是人类啊。我看得都起鸡皮疙瘩了……”青鸟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照片上。
“没错,咬血就是这样的。”列缺认同地说。
“可以再念写一些吗?要的依然是咬血的照片,不过尽量不要重复。”法正说。
我依言继续念写,在念写一半之后他便说可以了。他将念写完毕的照片都收了起来,说是之后要拿去复印,而剩下一半的空白照片则都送给了我。
“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吧?”列缺对他问了一句,又转过头来跟我说话,“我接下来要带着你去个地方……”
“不,你要先去和我还有几个人去开个小会。大会要在明天中午召开,我们得先确定届时的基调和原则。”法正说。
“也行,反正也不急。”列缺想了想,又对我说,“那么就换成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有些东西我想要你去看看。”
他的脸色很奇怪,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然后,他跟法正离开了。我产生了奇妙的觉察,他要让我看的,一定是某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和青鸟也先暂且离开了总部,在外面吃了顿饭之后就在预订的酒店里休息。青鸟就在我的隔壁,大概是顾及到我的灵体还处于受损的状态,她这次没有粘着我,跟我做那种事情。入夜之后我便顶着灵体传来的痛楚睡了过去,但在半夜的时候还是醒了过来,顺便去上了一趟厕所。
出于习惯,我在外面都是着衣睡觉的,而在上厕所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摸到了口袋里的空白照片。
我转过身坐了下来,拿出来了一张空白照片,然后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白天的经历。在那张黑白照片上就像是人类女孩一样的咬血,以及在念写照片上似人非人的咬血……随着我的回忆,我感觉自己的心灵浮现出了一股扭曲的火热,同时念写照片也热了起来,浮现出了我心目中的咬血的形象。她在照片的里面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我坐在便器上,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正在不以自己意志左右地出现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