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库房,林如玉请二叔与她一起在管事房落座,才吩咐道,「祥叔,葵叔,劳烦二位将货船进水的事故调查清楚,然后依船行规矩,列此次事故的责任处理清单。此事多久能办妥?」
虽然姑娘用词有些古怪,但林祥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道,「回姑娘,一日就能办妥。」
林如玉侧身与林二爷商量,「二叔您看一日可以么?」
「可以,可以!」林二爷点头。
「好,便以一日为限。明日此时,我和二叔要见到清单。」林如玉拍板,让两人去调查事故。
就这样?林葵愣了。
林祥拉了他一把,林葵回神,又拽了一把愣在原地的林铭,一块退了出去。
林二爷才压低声音问侄女,「娇娇,这样能成吗?」
林如玉压低声音回道,「不瞒二叔。船行里的人我只认得林葵,其它一概不知,所以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林二爷恍然大悟,给侄女挑了个大拇指,「娇娇这一招以动制静,实在是高,你二叔我知道得也不多。」
叔侄二人凑在一处,无声又无奈地笑了。
笑了一会儿,林二爷又低声问,「这匹细绸该怎么办?」
「二叔,咱们以前出没出过这事儿,是怎么处置的?」
林二爷十分肯定地摇头,「没出过,这是头一回。这么贵重的货物,咱们船上有武师随行押运,管事们也打着万分小心,按理说不该出这种事儿。」
不该出的事儿还是出了,那么这里边就一定有事儿。林如玉吩咐道,「弦音姐姐,派个做事仔细的,跟大管家一块查验货船。」
安排好码头的事情后,林如玉与林二爷商量着,由林二爷药行查看衙门征调清单的备货情况,林如玉回府安排育稻秧的事情。
傍晚时分,弦音进书房,禀道,「姑娘,骆二从码头回来了。」
叔祖派给林如玉的二十人,除了弦音、弦真和骆显的名字起得还像那么回事儿外,余下十七人的名字依照年纪从骆二排到了骆十七,很是糊弄,却也好记得很。
林如玉放下手中书,「请他进来。」
三十多岁的骆二进来行礼,详细回禀自己的调查结果,「货船上共有四百匹细绸,每十匹一捆用厚实隔水的油布包裹严实,摆放在船舱内,被水浸湿的是底仓的两百匹。船舱底部损毁进水,包扎细绸的油布也被人用刀剑划破了。」
有人故意破坏船只,损毁细绸。林如玉握紧手中的笔,问道,「船舱是怎么损毁的?」
「那洞是从船内向外扎的,因洞口被摆放的丝绸挡住,进水声不明显,船上的人天亮才发现船舱进水。艄公根据进水量判断,漏是昨晚后半夜进水的。」骆二继续道,「某打开已用木板封堵的漏水口验看,发现漏水口是从船舱内部,被人用两寸宽的双刃剑戳出来的。」
两寸宽的双刃剑?林如玉脑中立刻闪过安佳春所用的兵器,贝齿轻咬上唇,问道,「船上可有人用剑?」.
南极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