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接他三棍,便放几位离去,君无戏言,你们可自行离去。」
「方丈!他们私自闯入井内,杀死了那头妖物!就此放他们离去,万一他们是妖族派来的女干细,那该如何是好!」有僧人问道。
「那头妖物,千百年间,不断有院内高僧以高深佛法不断颂唱,都未曾超度,单凭一个小小的孩童,如何能够斩杀,一切皆是虚妄。」
说罢,僧人猛地一挥僧衣袖袍,那颗狰狞带血大妖头颅,当即消散不见。
「难不成先前的一切种种,都是那孩子的障眼法?」有僧人问道。
长老点了点头,冲那些个未曾受伤的僧人说道:「将一众受伤弟子扶到别处休息,我要与这几位施主单独谈话。」
那些个武僧,原本还有些迟疑,眼见老僧态度坚决才悻悻然离去。
那老僧看了一眼立在夏泽身旁,一言不发的吞天,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这一路远行极为不易,可带着这位小施主,路途恐怕会更加凶险。」
夏泽眼神微变道:「大师有何高见?」
老僧眼神柔和,说道:「有一眼说了,施主或许能听进心里,可却依旧会依稀不行,所以老僧这句话可以余着了。」
夏泽于是有些疑惑道:「老师父既然不愿意开口,那究竟为何要拦下我们?」
老僧呵呵笑道:「夏施主是聪明人,自然清楚老衲此前与弟子所言,犯了佛家不打诳语之罪,多亏了施主斩杀那头妖物,才能让这座凿齿寺,再度安稳两百年光阴。」
夏泽有些意外,转头看了一眼同样是满脸疑惑的吞天,小心翼翼问道:「莫不是此前吞天当真斩杀了那头妖物?」
僧人摇了摇头,笑道:「不曾当真杀死那头孽畜的肉身,却在无形之中吞掉了妖物积攒数百年的嗔痴怨念,没有怨念加持,又有着佛家圣人镇压在此的佛家经文,短时间内不会再次作祟,因此老衲才要感谢施主。」
「大师说笑了,若不是我们贸然闯入,也不会惹出如此事端,只是我们不明白,这样一口镇压着妖物的老井,为何会如此轻易的让来人靠近,将其隔离起来派人镇守,不是更好?」夏泽问道。
老僧笑容和煦:「将此妖关押在此处,任由世人观摩,是千年前那位佛家圣人的意思,至于是何用意,也唯有那位圣人知晓,今日过后,或许就要好好参考一下施主的建议。」
老僧说着,自僧袍之中取出一本古朴佛经,递给夏则,而后双手合十道:「此物赠予施主,心生恼怒,愤恨,孤寂、悲伤之时,可以细细研读佛经,对于修生养性,有大好处。」
夏泽没有拒绝,拜谢老僧。
那老僧看一眼吞天,轻轻将一只手按向吞天脑门,然后对夏泽说道:「可别怪老夫多管闲事,今日若是施主不反对,那老夫便在这娃娃心湖之中,种下一枚禁制,如此一来,那头妖物便不能轻易浸染这娃娃心性,不会像今日这般惹出祸端,如何?」
夏泽怔
了怔,看向一旁的吞天,只见男孩有些怅然若失,不过看向夏泽,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于是夏泽毫不犹豫对着那老僧说道:「不必了大事,这样就挺好。」
老僧有些诧异,追问道:「当真不用?」
「真的不用,吞天若是再度被那妖物浸染心性,我只会出手。」少年笑容粲然。
闻言,老僧只有笑着点头。
一行人终于得以离开这座历史悠久的凿齿寺,只是这一路,除了陈洞幽和陈坛静和任不倦一路闲聊外。
剩下三人,似乎都变成了闷葫芦。
弥雅是因为那次差点惹出祸端而试探,心存愧疚。
夏泽则是因为在那场凿齿寺内的大战,自知理亏,因此有些沉默寡言。
至于吞天,不知是什么原因,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良久,夏泽忽然放慢脚步来到吞天身边,用手按着他的脑袋笑道:「不要觉得自己向往那头大妖,便觉得自己愧对我,先前和那老和尚说的话,我可没有半句假话哦。」
吞天愣了愣,旋即双眼微红,说道:「夏泽,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变成那头大妖,你会不会讨厌我,用剑杀我,或者甚至就干脆装作不认识我,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夏泽缓缓停步,沉默良久,看着前面几个人走出去老远,才轻轻蹲下身子,抱住那个孩子,轻声笑道:「从今日起,你还有个别的名字,就叫夏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