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又是一个鸟笼坠地。
马工法不再犹豫,以心神驾驭飞剑刺向书生眉心。
又是一道红影闪过,那飞来之物势头极快,转眼间便与马工法的飞剑针锋相对。
二者相互对撼,最后竟然双双倒飞出去。
马工法和姜道升定睛一看,看清那飞来之物真容之后,差点没惊掉下巴。
第三把飞剑?此人究竟是何来头,竟然能够同时拥有三把飞剑。
但凭借着老道的江湖经验,马工法深知即便眼下看不清此人跟脚,贸然退却和怯战,都是大忌,于是连踏数步,一把拧断书生脖颈,而后驾驭飞剑,一剑没入此人额头。
飞剑食髓,专喜食人肉,品秩也会随着杀人越多不断提升,在鬼域宗,鲜少有人能够看到他马工法祭出这把飞剑。
噗的一声巨响,马工法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胸膛,在那里插着一柄黑色的飞剑。
紫衣书生满脸笑意,像是在嘲笑马工法中了他的计谋。
「噗!噗!噗!噗!」下一瞬,又是数把飞剑迸发而出,将离他最近的马工法射成了一个马蜂窝。
他痛苦地哀嚎,强忍剧痛一记手刀砍下书生头颅,暴退而去。
「走!」马工法口吐鲜血,朝着姜道升大喊道。
姜道升没有半点踌躇,点了点头,旋即手掐法指,想要散去此方天地,逃之夭夭。
可一切都毫无变化。
马工法茫然地看向姜道升,顿时被七柄飞剑掀起的剑气吞没。
姜道升终于不再观望,手一翻,迅速握住一柄佩剑,提剑指天。
脚下立足之地,方圆十丈,剑气陡然成型,随后齐刷刷拔地而起。
隔绝
小天地内的船舶,海水,也被这剑气冲上天际。
紫衣书生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从容,双手微微拢袖。
七柄飞剑接连刺向那两个鸟笼,而后与那重新获得自由的两柄飞剑齐齐飞向紫衣书生,萦绕在他周身,与姜道升那源源不断的剑气相互抗衡,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姜道升怒斥道:「事到如今,道兄还不舍得以真容示人!」
电光火石之间,再度递出一剑,一团黑压压的剑气风团,当头压向此人。
紫衣书生须臾间便被剑气吞没,生死不知。
姜道升忽然看向身侧,只见身旁站着一位衣衫褴褛,满目疮痍之人。
姜道升笑道:「马贤弟真是命大。」
马工法脸色难看,从先前的交手,他确认一件事,姜道升的确所言非虚,那个紫衣书生修为的确不高,否则他马工法就不是单单连跌两境,而是干脆走在黄泉路上了。
可最让马工法郁闷之事,不是这满身的伤痛,不是连跌两境,而是在确认此人修为之后,想起先前重重,差点就道心崩碎了。
此人修为,只有区区二境!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这一艘大船,竟然就此碎裂,而在十丈开外,有一人悬停在半空,只是背上多了一个昏睡的少年。
「武夫,夏泽。」紫衣书生说道。
远处,姜道升听闻这个名字,犹豫了片刻,哑然失笑。
不会真这么巧吧,夏泽,前不久才刚刚与李诗酒有过交集的夏泽?那个与整个大齐开战的夏泽?
「此人当真只有二境?」马工法转过头问道。
姜道升陷入了天人交战,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不想身旁砰然一声,马工法沙怒不可遏,踏风而去,祭出最后一件也是杀力最高的本命物,冲向夏泽。
夏泽身形,杳杳冥冥,下一瞬,忽的出现在马工法身前。
在他惊愕的眼神之中,一拳递出。
半空之中,一道血雾,久久不能散去。
十境修士马工法,尸骨无存。
夏泽轻轻抖落那件破损的有些难看得春醉法袍,半点血污不沾身。
姜道升缓缓御风来到夏泽身前,苦笑道:「我与夏公子无怨无仇,此时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能。」夏泽说道。
姜道升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眉毛一挑,笑道:「夏公子就算不给姜某人面子,也该给李宫主一点薄面不是?」
其实从头到尾,姜道升都有些一头雾水,毕竟这一盘棋,夏泽从未在他的算计之内,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曾与他有什么瓜葛,而后他便莫名其妙的闯入,还一拳杀死马工法。
他端详了夏泽一眼,此人莫不是那种初出江湖,遇见不平事就要管一管的愣头青少侠?.
夏泽横眉冷对:「李诗酒?知道上次遇见他,他是怎么走掉的吗?」
姜道升点了点头,冷笑道:「事已至此,不打是不行了。动手之前,能否告诉我,夏公子到底为何能有如此之多的飞剑?」
「无可奉告。」
姜道升又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短短几息,杀机四伏。
以他姜道升的修为,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轰隆一声,阴云密布处,降下一道辉光。
姜道升煤头为主,苦笑道:「江湖打打杀杀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夏泽收回四散在各处的壶公符,来来去去一共十张,这才能够在小天地外,覆盖上一个小天地,勉强遮掩天机。
吴来
也御剑悬停在夏泽身旁,伸出右手小拇指指向姜道升,没好气道:「你就是翠屏宫姜道升?在这岁寒渡船上杀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