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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日,当王恶从屋内走出来时,左眼眼窝深陷,颧骨肿胀,嘴角甚至还在流血。
刚合上门,两个小娃娃已经在外边恭候多时了,陈洞幽还好只是一言不发,陈坛静就没那么客气了,双臂环胸杵在那里,肉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怒气。
等到王恶从身旁经过,陈坛静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至于像先前这般甜甜的叫一声王叔叔那纯属是痴心妄想了。
王恶有些心虚,抠了抠脸,打着哈哈朝着小丫头尴尬笑道:「我也伤的不轻呢......你看......都流血了......」
陈坛静冷不丁又是一个白眼:「活该。」
中年汉子这回是彻底没了辙,几大步迈到铁匠铺子门槛外,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等夏泽醒了记得告诉他,明日晌午继续练拳哈.....」
陈洞幽原本还纳闷这王恶为何如此忌惮陈洞幽,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然后就看到一旁的陈坛静抄起一根扁担朝着门外的王恶追了出去。
汉子自知理亏,一溜烟跑没影了,撵都撵不上。
陈坛静气呼呼的将那根扁担咣当一声丢在地上,小手一挥,示意陈洞幽:「走!」
也就她陈坛静有这个胆子,不然王恶横在屋子门口他还真没这个胆子进去。.
两个小娃娃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屋内还是漆黑一片,陈洞幽心念一动,掌心亮起青色光芒,这才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夏泽。
此刻的他双目紧闭,全身上下沾满了粘稠的血污,躺在地上宛如一具尸体。
「血......血......公子他不会死了吧?」陈坛静用手指触及那粘稠的血浆,小脸煞白。
陈洞幽一向冷静,用手探了探夏泽心跳,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公子之前貌似受过重伤,但是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太累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呀。」陈坛静催促道。
「公子即便是熟睡,这股莫名的拳意依旧在体内流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看来公子距离破境,又进一步,王恶的喂拳效果显著啊。」
陈坛静想到王恶就来气,双手叉腰怒道:「反了你了,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还帮他说话。是不是盼着公子被人打死了,你好逍遥快活去?」
陈洞幽瞠目结舌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实话实说,王恶看到你就犯怵,哪敢把公子打死。」
「地上凉,这又臭烘烘的,咱们得快把公子挪别屋去。」陈坛静说道。
陈洞幽一把将夏泽背在背上,刚要走出屋外,却听见背上的夏泽喃喃着说了一句:「放心,我没事......」
两个小娃娃顿时怔在原地,陈坛静试探性的用手去探夏泽的鼻息,却听夏泽虽未张口,屋内又响起他疲惫的声音:「我想洗个澡......」
然后一双略带粗糙的手,就这么轻轻抚摸着两个小娃娃的脑袋,这才让他俩喜极而泣。
一柱香的功夫,院子中央放了一个硕大的澡盆,直到此时,一直昏昏沉沉的夏泽才缓缓站起身,穿着那件满是血污的春醉袍子,扑通一声栽倒在澡盆之中。
当他整个人沉入水中之时,原本清冽的热水,顿时散开一圈又一圈的血色。少年靠在澡盆边缘,眼神疲惫的看向自己的掌心,顷刻间一股狂躁的拳意自气府涌出,却被夏泽稳稳的控制着。
澡盆内的水很快便蒸发的一滴不剩,陈洞幽和陈坛静拿着试调好温度的热水,一桶又一桶的往澡盆里倒。
这会夏泽终于不再动弹,倚靠着澡盆沉沉睡去,这一觉睡了三四个时辰,期间害怕夏泽着凉,两个小家伙蹑手蹑脚
把热水添了一遍又一遍。
关于要不要叫醒夏泽,两个小娃娃心里好一通纠结,即便是一向稳重的陈洞幽也拿不准注意。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毕竟夏泽如今是这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好在最后夏泽自己从澡盆里走了出来,咧了咧嘴,对陈坛静和陈洞幽说道:「麻烦你们俩清理一下,我躺一会。」
陈洞幽和陈坛静面面相觑,又有些心疼,公子好像笑都不会笑了。
夏泽取来一把藤椅放在院子里,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像个慵懒的猫,却还是难掩死气沉沉。
陈坛静从屋内取来一个酒葫芦,这是她三日前就去往酒肆打的洞京上好的酒水,足足二十两纹银呢,她凑上前,试探的问道:「公子要不要喝些酒?」
夏泽嘴角咧了咧,接过酒壶,闷上一大口,依旧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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