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你。」
「林姐姐放心,肯定不会......」陈洞幽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渐渐的开始耷拉着脑袋,强忍着难过的嘴角开始下撇。
「林姐姐保重.....」
林露清一手揽过那两颗哭作一团的脑袋,揽在怀里,然后瞥了一眼那个身穿红袍,躲在夏泽身边,结果却被林露清也一起拉了过来。
「走啦,诸位多保重。」林露清缓缓转过身,故意背对众人,声音里有些浓重的鼻音。
她轻轻挥剑,一缕联结在身上的金色丝线,被她一剑斩断,像是袅袅升起的青烟,消散不见。
夏泽瞳孔放大,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那名少女就此御风而起,转瞬之间,早已化作天边一颗细小如芥子的小黑点。
吴骓叹了口气:「林姑娘真绝情啊,竟然主动斩断了余下所有的姻缘线,这回和主公的缘分,是彻底尽了。」
好一个到心坚若磐石,好一个一心向道。
吴道瞥了他一眼,抚须笑道:「当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吴骓是情场老手,还是个旁观者,怎么这么简单就被人蒙蔽了?」
以林露清的修为,那柄浮萍剑其实早就没必要带着了,只不过有些东西附着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才会被如此看重。
接下来,展颜卢玉娘、余火、宁知暖等人,陆续告退,此次闹得风浪太大,众人都要先回宗门,稍加沉淀,或是暂避风头。
夏泽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像是默默的在想事情,走到一半,像是终于把挤淤在胸口的症结疏通,问道:「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
吴道收起笑容,一旁的吴骓开口道:「之前曾与主公提过的,我那位身处大齐洞京的某位故人,是位铁匠。」
距离洞京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结束,已经过了十九日。渐渐的,随着术法神通的失效,洞京的百姓开始回忆起那一场可怕的大战。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其实都知道那位胆敢与大齐王朝一人掰手腕的少年,其实还在大齐,只是无论如何努力思索,却仍是记不起那个少年的面容。
某处铁匠铺子内,有个身形魁梧的黝黑汉子,虽然现已是冬日,寒风吹拂,却仍身穿一件凉快的褂子,以一本典籍遮脸,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男人叫王二,便是吴骓口中那位铁匠朋友。平日里饮酒如饮水,闲来无事,便在椅子上睡回笼觉。
让夏泽觉得无奈的是,吴道和吴骓将自己送到这,就以两座城池的诸多事宜要处理,迅速离开了此处。
王二也没有因为他与吴骓的裙带关系,对他好声好气,恰恰相反,是完全将自己当做这个铁匠铺子的老板,对着夏泽颐气指使。
不过夏泽早些年没有踏上武夫一途,干的就是各种能够养活自己的脏活累活,王二骂街的功夫,虽然大多污秽不堪,但是比起云溪镇上那些七嘴八舌的长舌妇,那功
力,差远了。
那些零零碎碎的铁匠手艺,王二只是在灶火上演示一番,夏泽竟然就神奇的掌握了,再加上吞天和陈洞幽都可以从旁协助,因此这几日下来,本来略显寒酸的铁匠铺子,竟然破天荒盈利不少。
一行人里,只有一人能够例外,那便是陈坛静,不知为何在第一眼见到王二之时,便觉得颇有眼缘,亲切的将王二成为大胡子叔叔。
王二也是如此,不仅每日打赏陈坛静几两碎银,让她到城中瞎逛,随便买点想吃的好玩的,甚至兴起之时,还会带着他去逛繁华的庙会。
「洞幽,把火再烧得旺一些。」夏泽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锻铁。
「好嘞!」陈洞幽深吸一口气,一口纯粹浓郁的灵气从他口中喷出。
顷刻间,炉火火力,旺盛不少,火蛇几乎要迸发而出。
吞天眼疾手快,迅速将手探入炉中,抓住一块烧得正旺的红色锻铁,放在夏泽身前。谁能想到,如此滚烫的锻铁,吞天手握之时,竟然毫发无伤,镇定自若。
夏泽深吸一口气,以那玄妙的剑鼎剑诀,拘押胸中一股神意,在顷刻间走遍身躯数百个穴道,然后灌输到双掌之上,抡起铁锤猛然砸下。
「三转!不够!」陈洞幽仔细端详着那块烧红的锻铁,大声报道。
夏泽匆忙抹去额头汗水,再度抡锤砸下。
三魂七魄上的神意魔气,安静的像两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他来这已有十日,但是始终看不穿王二的身份,只是冥冥之中感觉,这份卖力打铁的差事,能够大大裨益他破碎的魂魄和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