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说起此事,满腹牢骚,杯中原本清冽醇香的桂花酒,在他口中苦涩极了。
“宋爷爷,你也没有办法吗?”夏泽问道。
老人吞下酒水,摇摇头:“小姑娘,老夫虽然面对这大雾束手无策,可这么些年在这马哭坟进进出出,对这路线倒是相当熟悉,不如我们一道结伴进山,也好有个照应,等到了你们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再分道扬镳,如何?”
木桃思索片刻,又问了其余三人的意见,再次施了个万福:“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老人呵呵一笑:“哪里的话,就当作是感谢这一饭之恩。”
军营篝火处,下来了个邋里邋遢的黑矮汉子,手捧着饭碗,循着味,下山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三两步走到锅旁,看着锅里的鱼汤垂涎欲滴,冲着夏泽道:“小子,赏你爷爷两口饭吃?”
夏泽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谁啊?”
“我是你祖踪爷爷”黑矮汉子拿起饭碗,往锅里舀了一大勺。
“哟,宋老爷子您也在,还有酒不?赏我两口?”
宋熙打趣道:“臭小子,大半辈子没支愣起来,你爹起的这个名字倒是帮你争了不少的气,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跟着那帮兵痞子来受这窝囊气?”
祖踪闷头吃鱼喝汤:“生活所迫,民不与官斗啊。”
山头之上,有个士卒大声喊了句姓祖的,你给老子滚过来。
黝黑汉子立马放下手中的饭碗,堆起笑脸屁颠屁颠跑了上去,猥琐至极。
等汉子离去,宋熙又和夏泽木桃四人聊了会早年游历大周的经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在小道上,宋熙和夏泽两手负于背后,抬头便是璀璨星河,山间的微风凉爽极了,吹着吹着便把酒气吹散了。
“夏小二,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头一年开张,接的是结草,干的却是飞书这样的活,你想咋的?要钱不要命啊,还是说你喜欢刚才那个妮子?”宋熙打了个饱嗝。
夏泽笑笑沉默不语。
“傻小子,就算是有了心仪的女子,也不是你这样傻乎乎凭着一股劲就单方面付出啊,这里边有技巧的,要讲究迂回,要欲擒故纵,要投其所好,都是学问,你呀,还是经验太浅。”
“哦?要不宋爷爷你传授我几招。”夏泽来了兴致。
怎料宋熙偏偏不聊这个:“此去马哭坟,注定会凶险万分,尤其是马哭坟,安全起见,你们一行人还是紧紧跟在我身后。我老啦,膝下又没有子女。等这次进山结束,我就把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你,也好让你混口饭吃,如何?”
“宋爷爷......这不好吧......”夏泽面露难色,他手上还有三本乞儿爷送的三本书,又不好直接拒绝宋熙。
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圆领袍、头戴小冠的俊美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器宇轩昂,只是在见到宋熙后仍旧没有好脸色:“宋师傅,这都多久了,这大雾还没散去,先前你可是跟我打包票,最迟未时这大雾就会消失,莫不是你宋熙宋老爷子另有所图,刻意拖延。”
宋熙脸上尽是尴尬,赶忙否认:“聂公子息怒,实在是这大雾天气事出反常......”
“明日天一亮立即动身,否则我屏风山就砸了你的金字招牌。”
“这......”
夏泽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这位是?”那男子看向夏泽。
“这孩子也是镇上人,算我的一个关门弟子,老身想着多一个人能多一个照应......”
“没用的东西,再多也是累赘。”
宋熙就要出声理论,被夏泽一把拉住,后者一手藏于背后,轻轻捏碎一张符箓,天空中,一股冷水径直泼下,不偏不倚,将那名男子淋成了落汤鸡。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双眼通红的冲上前,一把抓住宋熙的领口厉声骂道:“老东西,是你干的好事吧!”
夏泽缓缓摆出拳架,这时。
空旷的山间,趁着一股妖风,大雾四起,大雾之中,有婴孩的哭声响起,时不时又有女子用戏腔唱起戏曲。
一时之间,山间的猎头、山上人、宗门子弟,如临大敌。
烟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步履蹒跚,等到走近,竟是个赤裸上身的‘人’,只是头上并无须发,伴随着婴儿哭啼,越走越快。
夏泽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就要往方寸物中取出符箓,结果身后的宋熙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傻小子,你还愣着干嘛,这里有我顶着,你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