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万少爷走了，戴掌柜低着头，手不住的颤抖着。
半晌，觉得戴掌柜的情绪平定了，才轻声开口：“掌柜的何时去给俺找书？”
戴掌柜这才抬起头，显然已经忘了这茬，他看着万慧心嘴角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她平淡的样子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却松了一口气：
“这就去。”戴掌柜近似逃离一般进了后门。
万慧心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世上可怜之人又何止她一个？
不多时戴掌柜就回来了，他怀中抱着好几本厚厚的书，对万慧心苦涩的笑了笑：“这些都是俺当初……当初用的，掌柜的拿去用吧。”
他伸出手，眼睛紧盯着已经变得暗黄的书皮，半晌，似乎是有什么从他眼中消失了，嘴角咧开。
“多少银子？”万慧心恭敬的接过书开口道。
那戴掌柜似乎一愣，重复了句：“银子……功名……”旋即摆了摆手：“这些东西对于俺只是一种累赘，没了也好，至于银子，你看着办吧……”
他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曾经也曾让他给予希望的东西，一狠心转身又回到了帐台后面，再也不多看一眼。
万慧心早有准备，拿出了两枚银锭子放到了帐台上翩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她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万老板！”
戴掌柜脚步发飘，拿着两枚银锭子追了出来：“万老板这是啥意思？！”
两枚银锭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抵得上他这个小书坊两三年的收入了，你叫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万慧心转过头莞尔一笑：“戴掌柜不是要去俺那私塾教学去么？余下的就当预支的薪水了。”说完脚步加快离开了书坊。
只留下戴掌柜呆呆的看着万慧心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到了最后眼圈竟然都红了。
万慧心又买了一些生活上必备的东西，例如简单的药物，还有吃的，用的便准备回去了，因为东西太多，无奈之下只好又叫了一辆马车。
坐上马车之后又忍不住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棘手，就算这万家并非那个万家，也足够让她头疼的了。
还有那戴掌柜……
不管他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觉得这个戴掌柜是个好人，至少要比那个万少爷好的多，至于教书嘛――
万慧心轻声开口问车夫：“老板，俺问你一件事情，咱镇上有一个书坊的掌柜姓戴，你可知道他是啥人？”
“他啊，说起来这个人有些神秘，咱镇上现在虽然只有老万家一个秀才，可是当初考圈名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呢，其中有一个就是这姓戴的。”
“你还别小看了这姓戴的，他的学问可是那时候咱镇上最好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也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年考试竟然爆出了大冷门，感觉能上榜的都没没上去，这没人看好的到上去了！”
“世事还真是无常啊！只是可惜了这姓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