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
她低声说着。
没有什么气急败坏、也没有什么脆弱与恐慌,只有一种凌驾于所有感性之上的理性。
“我好像给你添了不小的麻烦。”
“其实问题不大,我倒是担心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后遗症。”
“没有。”
伊泽贝尔摇了摇头。
“实际上除了有些疲倦之外,我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没有脑袋里那些回荡的声音,她也没有再叫什么……看起来是被你打怕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展开。”
康纳摇头。
与莫拉格正面对峙锅的他很清楚那个女人的性格。
“她就是一头野兽,也许会一时退缩,但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充斥在她脑子里的,是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野性与偏执。
“没有理智制约的话,事态会变得很糟糕,不仅仅是你的身体,也会造成不小的动荡。”
“我知道……”
伊泽贝尔深深吸了口气。
“我会尽可能的去控制它。”
用理智去压抑本能与野性,这对巫师而言本应该是一种常态与必经之路,但落在伊泽贝尔这里却有些与众不同。
只不过,她的这种说法其实还有着那么一点问题。
“我觉得你需要做的并不是去控制……或者说是去压制她。”
“你是说接纳她,对吧?”
伊泽贝尔并不愚蠢,她当然能听明白霍德想要传递的含义。
“你们本就是一体的,无论是你还是莫拉格,亦或是被捏切割出去的那份软弱,当这些全部整合在一起时,那才是真正的你。”
“是的,那确实是真正的我没错……但到时候,我还会是我么?”
坏了,这问题完全就处在康纳的盲区之中。
当理智、野性与脆弱完全结合后,那么她到底会如何?
这一点康纳并不清楚——至少她感觉自己应该没有伊泽贝尔自己清楚。
而就态度上来看,这件事似乎不容乐观。
“你知道吗?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脑袋里就只剩下了关于母亲的那些事情,至于我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她只是摇着头。
“我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触……就像是看故事小说、从字里行间里去摘抄一些形容词那样。”
听上去似乎有些可悲,也有一种由内心向外翻涌的无奈。
“那你还保留有过去的记忆么?”
“记得,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只是……只是现在我感觉自己少了某种触感。”
虽然并没有正面提到那些事情,但这些话毫无疑问表达了她的想法。
这是一种拒绝的态度。
而这恰恰是最难办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嗯哼。”
“我没有想过欺骗你,在我看来,她就是我切割出去的情绪化个体、也是我的那些代表着极端与偏执的情感。”
“但她也告诉我,你是她切割出去的理智。”
“也许,我们都不应当算作是本人吧。”
将内心所想的这些倾吐出来后,伊泽贝尔正视起了那站着的男孩。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