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入到大龙山,这种现象就越是严重,人们更是感受到有无数双恶毒的眼睛,在时刻监控着他们。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沈清也变得极为慎重,尤其是当有一夜晚,只是在闭眼眯了那么一会儿后,再睁开眼睛,他就察觉到自己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察觉,身边的仆役就一口气消失了几十个!
在人们恐慌无比的时候,沈清忍住内心涌起的寒意,数了数,又估算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要是再消失多一点人,他也就是这血水中的一员。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这种事情……自始至终都待在马车中没有露面的王老爷,一定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在过去的几十年,可是参加了很多次庙会啊……
“怎么会这样?从来没听说过这山里这么危险啊!”
仆役们都哭丧着脸,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过。
沈清脸色阴沉无比,坐在仆役的队伍中一言不发,可眼中闪动的森冷和诡谲,却是做不了假的。
他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足够的理智,在大家都惊惶和咒骂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疯狂思考破局的可能,至少,要让自己破局,从这该死的境地中挣脱出去!
“不要怪我……”沈清眼中露出了凶狠,起身。
暗潮涌动。
一天夜里,鬼鬼祟祟的身影爬起来,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尤其是伺候一名少爷的仆役,更是抄着杀猪刀暴起,打算挟持一些贵人折回去。
“都去死吧!要么现在返回长阳镇,要么大家一起死!!”这名五大三粗的仆役声嘶力竭,面目狰狞地胡乱挥舞着刀子,“我这种仆役活不了,你们这些贵人也要跟着我一起死!”
极少数的仆役在震惊过后,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露出凶光,嗷嗷叫着要挟持身边的王家子弟逃回长阳镇,他们不想死!
“小少爷,你就跟我走吧!!”一名年长的仆役突然扑向了刚从马车下来的王大宽。
嘶啦!
血光溅起,年长仆役捂着脖颈上的割痕,瞪大眼睛,绝望地倒下。
不知什么时候潜伏到这里的沈清,缓缓将沾血的菜刀收起,转身对着被吓傻的王大宽恭敬道:“少爷,这贼人已经被我杀了,请放心,只要有我沈清在您身边,没人能伤害您。”
王大宽傻傻地看着距离他一米远的尸骨,愣住了,良久才哆嗦着说道:“好,好……沈清,你从现在开始就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遵命,少爷。”沈清恭敬道,然后就死死跟在王大宽身边,冷眼看着一切。
这场暴乱终究是被人多势众的王家子弟们残酷镇压。
死去的人,都被王家的子弟们拖走,刻意吊在队伍的最后面,拖出长长的血迹。到了第二天天明,这些尸体都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无疑,沈清做到了,他每天都紧紧跟着王大宽,周围被一群王家子弟和少数仆役包围着,很安全。王大宽也慌的不行,不时喝骂着沈清来发泄压抑和惊恐,双目中总是充斥着血丝,情绪变得愈发暴躁。
在这种高压下,队伍继续前行,每个夜晚都会失踪一批人。
“这么说来,这么庞大的队伍,有可能是为了……”
沈清紧了紧身上的麻衫,感受着内心深处涌出的寒意。
大概,是为了献祭吧……
大龙山中,应该有什么东西存在着,专门监控着他们这些外来者,越是深入,面临的危险就越大,这时候就需要一些血食来喂饱一些豺狼的肚皮,直到抵达罗家村为止。
他们这些仆役,甚至于在必要的时候,王家那庞大的家族成员,都是……
沈清忍不住看向了队伍的前方,那里,一架奢华的马车正在默默前行着,被很多很多人簇拥着。
王家家主,王老爷,正坐在这架马车中,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但却有源源不断的命令传出。
“张管家说,王老爷曾经得到过仙缘,但却没有成为仙人……”
沈清摸着下巴,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果然,仙缘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不就是搏命么?无论怎么说,他挨着王大宽,生存的概率远比其他仆役要高的多。
整个队伍就这么人心惶惶地前行,在这座大山中不断深入,这时候,就算想退也退不出去了,谁知道落单后,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沈清就老老实实跟在王大宽身边,尽可能距离队伍的最中心近一点,终于,在付出了大概三分之一人命的代价,王家的队伍终于遇到了来自于其他地方的队伍。
在交流后得知,这支队伍是从黄沙镇来的,在大龙山的另一边,但目标并非是罗家村,而是距离罗家村不远的另一个村子。
目的也是为了参拜谪仙像。
同样的人心惶惶,一路上损失了很多人手,搞不清楚为什么这第十次庙会变得这么危险。
“这山里面有凶兽!我亲眼见到的!”
黄沙镇的一个人,向着王家这边抛出了一个爆炸般的消息,引起阵阵哗然,迫使两个队伍的人汇合到一起抱团取暖。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以人命为代价,又经过了两天的煎熬,王家的队伍与黄沙镇的队伍分别,他们才终于看到了罗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