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丢上去……
轰!
………………
御屋城炎教了整整一个晚上,尹文仁则是乖乖听了一个晚上。
在这期间,御屋城炎讲述了如何发展下线,如何获得信任,如何避免矛盾,如何面对下线亲友的劝说与阻拦,甚至让下线的亲友也成为下线……
暴力或强制排他性、频繁疲劳循环论证、画饼刺激利益承诺、咒语化仪式行为……
这些内容直指人心,让人无处可逃,听得尹文仁心惊肉跳。
不过,御屋城炎也一再强调,他们主打的就是贵族高端路线。
什么?
要不要赚那些平民的钱?
开什么玩笑,那些平民都是穷鬼,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只会降低鸢尾花的身价。
那要赚谁的钱?
当然是谁有钱就赚谁的钱啊。
最有钱的当然是贵族和商人了。
“尹文仁啊,我很看好你。”
御屋城炎拍了拍尹文仁的肩膀,康慨激昂地说道:“公爵之位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曾经那些看不起你的贵族,都将被你踩在脚下!”
“甚至,你可能会因为恐怖的财富而留名史册,你拥有的财富说不定可以买下这个国家!”
“留名史册……吗?”
尹文仁的呼吸一滞,油腻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比留名史册更加荣誉的事情吗?
如果自己的名字在死后也能被人铭记,那大概就不枉此生了吧!
但是,御屋城炎没说的是,留名史册其实有两种。
“流芳百世”和“遗臭万年”这两种概念能一样吗?
“记住,绝对不能让鸢尾花跌于尘土,必须让它成为地位的象征,与那些穷酸的平民彻底分割开来。”
最后交代了一句,御屋城炎将保存鸢尾花的卷轴交给尹文仁,随后身影就在空气中缓缓澹化消失在他的面前。
真正的凭空消失自然不可能,只是利用“血龙眼”的幻术欺骗了他的眼睛。
虽然方法并不高端,但是足够神秘诡异,让尹文仁感觉一阵凛然。
意识到对方的实力神秘莫测,他的小心思也全部收了回来。
看着保存着鸢尾花的卷轴,尹文仁的腰板顿时挺直了,心里也终于有了几分底气。
“青川那个狗东西不是瞧不起老子,一直催催催老子还欠款吗?看这次老子怎么用钱打肿你的脸!”
我是直接将一大袋子金币摔在他的脸上比较好,还是将钞票拍在他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比较好呢?
尹文仁脑子里想着畅快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也荡漾起来。
………………
波之国,靠近海边的一个小村子内。
一轮旭日从水波涟涟的海上升起,将海面照耀地泛起了赤金色光芒,却依然无法驱散空气中的朦胧雾气。
一个木屋内,一家四口正围坐在木桌前吃着早晨。
说是早餐,其实也不过是从外面摘的野菜和稀粥罢了。
“父亲,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看着剧烈咳嗽的达兹纳,凯沙放下碗快,语气担忧道:“最近您还是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等养好身体再和我一起去海上捕鱼吧。”
他是一个从其他国家来到波之国的渔夫,在捕鱼时救了达兹纳溺水的孙子尹那利,后来才得到了达兹纳的认可,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津波的丈夫,尹那利的继父。
“你小子少废话,我还没老呢,而且……咳咳咳!”
还不等说完,达兹纳又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我没事!”
伸手拦住女儿津波的搀扶,达兹纳缓了片刻,声音沙哑道:“而且家里四口人,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造桥的委托了,多少也要为家里的生计考虑一下。”
“可是……”
“好了,别说了!”
凯沙还想说什么,但达兹纳直接打断,语气中充满无奈道:“我不和你出海打渔行了吧,我自己在附近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能做。”
“唉,就算有活计,那群该死的商人也不会给多少钱。”
闻言,凯沙和津波都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尹那利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被这种沉闷的气氛影响,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达兹纳在波之国附近算是十分有名望的老人了。
作为波之国首屈一指的造桥专家,他在建筑学领域的本领十分不俗,周围的工人都认可他的本事和德行。
可是,因为大名和贵族的毫无作为,导致劫掠波之国沿海城镇的海盗越发猖獗。
无论是建桥还是捕鱼,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近年来,波之国内委托他造桥的商人越来越少了,不能去做自己的专职工作,也只能和凯沙一起出海依靠捕鱼来维持家里的生计。
一家四口简陋至极的早餐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父亲,凯沙,请千万小心。”
凯沙和达兹纳走出家门,身后是津波担忧的目光和叮嘱。
“放心吧。”
达兹纳拍了拍凯沙健壮的手臂,笑道:“凯沙这小子身强体壮,就算遇到匪徒都不怕,至于老头子我……人缘这么好,没有人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罢,两人便离开家里,一个出海捕鱼,一个进城打工。
没过多久,达兹纳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进了城。
而一进入城镇,就被一处人群吸引了注意。
“嗯?那边什么情况?”
达兹纳皱了皱眉头,也好奇地走向人群。
此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绝大多数都是工人的打扮,也有一些是来看热闹的人,大家议论纷纷。
“哎幼,达兹纳也来了!”
“快快,让达兹纳看看怎么回事。”
凭借自己在工人群体中的声望,众人纷纷给达兹纳让开了一条路。
直到挤进人群,达兹纳才看到众人围住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人。
而他的左手立着一根木头,右手边则立着一个牌子。
——能徙者予五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