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
他并不想在白鹤县闹得自己人尽皆知。
他巴不得白鹤县里没人知道自己身份。
结果……
这个叫黄锐之的家伙,把他的名号曝出来了!
范武很想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脑海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了脸上的一副僵硬笑容。
范武强装一副得道仙师的模样,很是“耐心”地回答道:“恩师离世前交予贫道一封书信,让贫道转交给他在世俗之中的亲人。贫道这次出行,算是想完成恩师的嘱咐遗愿。”
想润去南郡郡府,投靠那位素未谋面的义姊,然后下辈子吃香喝辣……这种心里话,在这种场面之下,肯定不能说出来。
范武只能违背良心,说出“为恩师完成遗愿”,这种很肉麻的假话。
嗯。
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假。
毕竟他要去投靠义姊的话,这封信也是要顺带给她的。
也算是勉强完成那个骗子师傅的遗愿吧!
“原来如此!”
黄锐之信了,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叹了口气后,竟然反过来想来安慰一下范武:“范道长请节哀,囚龙观那位老天师,我小时候也是见过他的,老天师当年还摸过我脑袋呢!”
废话!
你爹那个冤大头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啊!
别说摸一摸你的脑袋了,那个骗子师傅估计恨不得想当场认你当干儿子,每天弹你的小针针!
范武心里狂翻白眼。
“囚龙观老天师?”忽然间,一道略显清冽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位道友,莫非是囚龙观那位老天师的弟子?!”
现在说话的人。
是沈纪月!
范武:“?”
一个黄锐之认出他的身份就算了,毕竟黄锐之也是囚龙县的人。
但你一个白鹤县钦天司总旗官,为何会知道囚龙观老天师?
虽然两座县城都同属一个府,但是两个县城隔着很远啊!
不眠不休好几天的路程呢!
先前遇到的那个谢九一,也是钦天司的人,还是一个小旗官,不还是不知道囚龙观吗?
怎么这个钦天司总旗官……偏偏就知道囚龙观?
还知道他那个骗子师傅?
啊这!
“方才见道友踏入客栈,在下就本能觉得道友绝非常人。如今意外知晓了道友的身份,没想到道友你,竟是那位老天师的弟子。”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范武的身份的原因,沈纪月脸上的戒备放下,心中的警惕也松懈下来。
对着范武这边,拱了拱手:“在下钦天司总旗沈纪月,在此见过道友!方才,听道友和这几位纨绔交流,那人说老天师他已经……仙逝了?此事……是真的吗?!”
范武嘴角微微抽搐,鬼知道他这个骗子师傅,名气这么大啊!
那个骗子师傅到底干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范武只得回道:“是真的。”
沈纪月怔了怔,面色透露些许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不曾想……那等神通广大的老天师,也无法逃得过岁月的煎煮。”
“虽然我从未与那位老天师见过面,但也听说过他的些许事迹。囚龙县的不少官吏,对那位老天师很是推崇。”
听到这里。
范武懂了。
敢情是囚龙县知县那一票官吏,在外面把骗子师傅的一些事迹,各种胡吹海吹宣扬了出去。
传出去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些艺术加工。
艹!
过于真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