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剑盾上,轰隆一声,被弹开来去。
风澜向后退开三步,忙转身,正好接住从空中软绵绵如飘絮降落的乔灵药。
乔灵药已经失去意识,两眼翻白,全身的血液倒灌进心脏。
风澜跳下大台,大声道:“师父,师姐重伤。”
乔禅大眼睛突然睁得怒圆,携起爱女御空而去。
“天雄、天昰,你二人多照顾师弟们。”
郑晓枫吩咐一句,亦急急追去。
须臾,台下众人才仿佛缓过。
“碧落出,鬼神惊。”
大家都在议论这句。
“广寒峰,云烈,胜。”
乾位台上的长老思忖片刻,认定风澜是情急之下救人,亦未伤到云烈,做出公允的裁判。
“能与‘天诛’相媲美的,亦只有悬圃峰的‘霹雳’。”姚长老抚须道,“五年前没人要,有多暗淡,五年后,将会有多么明亮。”
风澜这会儿才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诡秘的是,东方鱼白悄然浮现,飘起雨露,洒落在这具肉身上,沿着受损的流转。
那点神异的东方破晓光芒,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散发着异样明亮的光辉。
风澜不由自主地看向鸿钧柱。
似乎,刚刚硬接碧落神剑之际,绝仙剑感应到鸿钧台上若隐若现的力量。
风澜留个心眼,刻意关注鸿钧柱。
柳天昰速败云楼峰的一位杰出弟子。
杜天雄苦战灵霄峰的一位年长师兄,惊险胜出,受了一点伤。
铁逍被广寒峰的师昊速败。
第一天战罢,悬圃峰只剩下预料中的杜天雄与柳天昰,还有一个就是最在预料之外的人风澜。
七位师兄弟,重点看来第一天上场的第一轮的所有重点。
阆风峰的沈靖靖,最后一批打完,表现最为亮眼,隐隐与云烈并驾齐驱。
第一天,胜出的六十四人,无一人凭运气胜出。
七位师兄弟一起前往灵霄别院。
“沈公子,果然是深藏不露。
明面上,光芒不如师兄与师弟,
内在里,怕已在师兄吕友谅之上。”
柳天昰正色道。
“下一场,二师弟就要对战沈师弟。
我观那柄‘青云剑’,已显七十二裂变之相。
是以,只怕沈师弟已踏入四御境五品。
单以境界,已是我们这代人中的前五了。”
杜天雄肃然道。
“大师兄莫要担忧。
本门的会武,或许要一点运气,但要走到最后,定要凭实力。
十六名也好,前八名也罢,就那么几个位置。”
柳天昰淡笑道。
“老七,明天要对阵广寒峰的祖神通师兄。
这差距,比二师兄对阵沈靖靖的还大呢。
大师兄,亦要面对弥罗峰的常御风。
你们三人,早些安歇,全力备战明天的大战。”
罗英道。
他的担忧,是同门七人共同的担忧。
大家吃过饭,各自歇息。
天色黑透。
风澜觉得烦闷,走到别院外的山道上,任凭清凉的夜风吹过。
似乎,硬接碧落神剑之后的伤势渐显一般,总觉得心脉不振,气血逆乱,搞得他心烦意乱,时有恶心欲呕的强烈感觉。
风澜觅一隐蔽地,盘膝打坐,默诵光阴咒数遍,方觉体内的躁动平息下去。
“风师弟,临阵抱佛脚呢?”一道悠悠声音传来。
风澜一惊,看向慢慢走出阴影的俊美书生,竟是阆风峰的沈靖靖。
“沈师兄。”风澜站起来,略一顿,“笨鸟先飞。我这奇差无比的资质,没有偷懒的资格。”
“能用造气诀同时修出水火麒麟的人,不笨,资质更是不可能差。
两年前,倚天宗的王冲,已经败在你手上。
这份战绩,放眼灵霄宗第十九代弟子,大概是前二十四了。”
沈靖靖悠悠说道。
风澜的目光一寒,盯着沈靖靖。
无疑,沈靖靖知晓树林里发生的一切。
“嘿嘿,看样子,你没有将听到的一切告诉乔师叔。
不过,不告诉,反而帮了宗门的大忙。
那件事,真的是太棘手了。”
沈靖靖悠悠说着。
“谁能想到王冲名声那么大,却坏得那么透彻?
又有谁能想到,辟心山庄早已勾结魔教,却被魔教将计就计灭门?
更让人意外的是,闭家的那个小姑姑,竟然早已是魔教的杰出弟子。”
沈靖靖嘿嘿一笑。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沈靖靖道,“早些歇息吧。明天,我还要大战你二师兄呢。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谁让你赢我师弟。”
“庆城山的人,是你杀的?”风澜开口问道。
沈靖靖挑挑眉毛,耸耸肩,飘然离去。
风澜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想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闭瑶杀死影子时,他就应该想到了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